二十八首

作者: 2015年06月23日09:53 浏览:851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回眸

我在上午的阳光里
想些昨夜的事。也许是去年
我在弯路上行走,有一会儿还是在卵石间
天空并不晴朗
我遇到一个人,漫步在风中
也像是水里
穿着皮肤般的衣服
之后我认为,他是另一个人思绪的具体
如同那些脱胎于
诗句的诗句,只要更加准确的优秀于他
没什么不可以
等我站在一处稍微高些的地方
去看一个村庄
在黎明没有到来之前
我看到的事物似乎格外清晰
充满暖意
我惊讶村庄的简陋和他旺盛的延续能力
我把思维局限到
有榆树的院子里
一个四散的点
你确实难以把控更长的线在哪里


白蜡树

每次我路过街角游园
总想在那四棵白蜡树下面的
米黄色条椅上坐会儿

我喜欢他细碎的枝
如雾的冠。在合适的风里
我坐着。新生的太阳像小伙伴手中的一面镜子
恍我眼睛

他蜡质的子粒,常常被我们用来做子弹
放入半开口木棍
使劲挤压,射向最好的玩伴
假想的敌人

这时候,我看着树冠
仿佛智者的大脑,他们的密谋
一定是下一个真理


拽犁

铁豌豆地
的边缘,几个掘墓人
在柏树的浓荫里,一边干活
一边说笑。我知道
他们是花钱雇来的
外乡人。明月已陪着先生回村
他们习惯用说说笑笑
缓解劳累?我有些不能容忍
山坡上一个人,倒退着
俩手拖个锄样的东西
做什么呢?半个冬天,还没有落一场像样的雪
或雨,脚下的土
一点不虚。我从稀稀拉拉的高粱杆间
斜过去,爬上杂草堰
已经听不到什么声音
回头望着,刨土
再把刨松了的土,从墓穴里铲出去
没有他们,谁来帮我的亲戚
村子里除了老人和孩子
还有几个扛的起棺木的人
我的离开,也就消减了
微微的怨气。转过身
他还是那个姿势,倒走着
双臂直伸,脚跟用力
见我走近,停下来问:“明月家的客?”
我说是。“你用锄翻地?”
他说不是,我在犁
湿土上放着几根鲜红薯
酷似夏日里,浅河中几个赤肚的顽童
他说,这叫“拽犁”
我接过来,长长的把尾
是个小小的铧儿。我续着犁茬
拽了五六趟。期间
飞过一只鸟,说过两句话
在地角的一个蚕筐大的水窖中,有一半薄冰
照着太阳


回应
--给张永伟

又不见南山了。
你走以后,我在更远的地方逗留。

酒呀,还是要喝高度。
最好选在空心的时候。

省,可以再省,
也算是低飞的一种。

像那些坏天气里,村街上的燕子,
和,小河边的蜻蜓。

再低些,低出一个十年
飞过直线,也飞过弧。

又可见南山了。也许
这就是另一幕。

墨公路仿佛一条欲望谷,
太多的经典在青花瓷里渗漏。

信,与不信。
左右拐都行,间接到最高处。

等吧,等窗外的雪。
等卷帘人。等一个灵感突然逃走。


玻璃门

屋外下着雨,下在这时
就有了偷袭的嫌疑。
妻子趴在茶几上,抄圣经
她说,为了记忆。
我看的那一眼,是“犹大出卖耶稣”
“你的眼睛比我好,这么小的字,
还能看见”感谢主!
犹大是坏人?想起
“跳舞的女流,在地狱里栖身”
可能不是一回事。
我琢磨“出卖”,如果他们一伙人,
会用什么词语?
算了,还是接着看里索斯的
共同的命运。
要不干脆,把“那一扇不可测知的巨大玻璃门”
安装在这里。不过,
请允许我,在它的背面,
涂上水银。


即将结束的下午
--读谢默斯•希尼《不倦的蹄音:西尔维娅•普拉斯》

在即将结束的
下午,我拿起一支水笔
在他未死之前已经划过的直线上
“这完美的控制,像滑雪者的控制
避开每一处致命的险境直到最后的跌落”
再划出一道波纹
他已经去世,这是他引用
洛威尔的一句话
评论普拉斯的诗。这时
一只麻雀的叫,点缀在锯木声里
从拉开的一尺多宽的窗外过来
我不打算听下去,我专注于
“一组意象如听命于一个心血来潮
而又不可忽视的命令一样地
涌现出来,开始活动”
楼上五岁左右的孩子,不知整天扔些什么
这次,是一个球状的
弹性很棒的玩具吧?渐弱
渐弱。“它们代表了达到极限的意象派写作方式
即庞德所称的在同一时刻表达感情
与理智的错综”情感与理智
在同一时刻。字迹突然暗了一下
凉风吹来,女人在楼下呼唤
久未应答,便连声咒骂
“其变形的速度和隐喻的热切
由自身联合力量的逻辑而激发
……”够了,我听到有人说,这么多够了
尝一尝就行。光线又暗了些

 

灯笼

当我无所事事的在阳台上溜达
楼下一个门洞
挂的一对旧灯笼,让我眼前一亮
而此时,人民路传来
一声又一声喜炮,炮声渐远
我在地球仪前,听
撒哈拉沙漠的驼铃
阳光下,它泛黄
也泛白。我知道那是一对新人去年留下的
里面的灯泡早已摘走
完成了喜庆、引导、指认的功能
在微风中轻摇
好像驼铃。好像提前步入了某种漫长的平静
失去光源的灯笼
“宝石脱落的戒指”①
我反复默念着以上两句
企图让他们粘合的更紧密些,成为一体
但很快我发现
我陷入了一个,充了气的
城堡。几个孩子在里面玩耍
注:①引自但丁《神曲》

 

最后的目光

那时我小,站在人群后面,
通过身体间的缝隙,看到一只眼睛
朝着天,泪水濡湿了它褐色的短毛。

当主人伸出粗糙的手,捂住它的时候
泪,很快地沾满指头。
好脏的一只手,动作却那么轻柔。

有一会,提刀人让他再去紧一紧绑蹄子的麻绳,
我又一次看到,那只灵活的眼睛
还在转动,看阴冷的天。

围观者头发上的风,缠绕着云朵。
一个少年,紧盯它的眼睛,
提刀人,使劲地往手心淬着吐沫。


看河

面对河面,我们没有
提到鱼。满河的碎银
贴满倒映的楼宇。你说的梦中梦
如同涟漪,越满越接近破碎
是不是这样?我的身体里
缺少水份,如露出河面的桥墩
挺立在不属于自己的天地。我担心
钙的流失,更担心无草的
稻田,和那些乱麦地
重复的话,不牵扯牢记
看似漫无目的,其实
是在挑拣,刺激穴位的针
能不能治病,是另一回事
千万不能让麻木接近
站在楼角的那只喜鹊,模仿播音
听他的语气,好像我们的日子
很单纯。说到一些秘密
最好的破解,是彻底放弃
请允许我在你发现猴头的对面
寻找另一颗。你说一杯酒
胜过一河水,我信
先不管穹起的桥下
是否有鱼


对话

河滩上的一个人,一直在寻找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他向卵石低头

他弯腰,蹲下。直到放牛者的出现
他们的对话,用的是当地方言

他说他中学时候唱过戏,是豫剧
栓保的:坚决在农村干它一百年

一列火车从河面升起,上面
装满了沙子的童年,大块的石头

他的坚决和他有着舞台上下的差距
他曾和他一样,牧羊而不是放牛

三十年前,在这条河不远的下游
他还说他娶的女人很漂亮。当然

那时年轻。他越过他不该苍老的脸
一座废弃的石桥,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


消失的栎树林

站在半坡羊北坡顶的一溜柿树旁
夕阳中,我看到你眼睛里闪动出
一丝光亮,正配合你抬起的右手

指向不远处的一片栎树林。你说
在清晨或黄昏有阳光透过的地方
拣拾自然垂落无人问津的细木棒

那里的树上有鸟,有蝴蝶飞
脚边有蚂蚱跳,还有一种大蚂蚁
你喝过它比醋还酸的尿……

我顺着你指的方向,尾随你的话
想和你一起躲过一场秋雨或一阵风凉
那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可我看到

它只是一块已经荒芜的沙土地
好像去年种过红薯,早年点过花生
怎么也找不到,钻进栎树林里的

那条小通道。你眼里的亮光
渐渐消退,脸上的色调
被西坡没有收拢的余光,罩上了一层失望

而我闻到的甜,像是来自头顶的柿花
有一只蜜蜂,在你我之间绕了一圈
又飞到树上


正月十六去蛤蟆泉寻泉不遇

风,吹在石墙上的感觉,
与我一样?我想起“风化”这个词。

发黑的麦秸垛,一群小虫儿
嘁嘁喳喳,曝光着我的童年。

中间,是漫长的混乱,
几乎插不进笔尖。

放弃绝对,离本质更近?
凄凉也是风景。

舌头,盛产谎言的半岛,
为何闭口不谈?面对,

养活不了一眼泉水的
万亩荒山。


月下小村

他坐在门口的条石上,垫着月光
身边的老黄狗,偶尔,窜出几声火星似的叫

月亮在树枝间,摘着什么
或者被摘。他用方言,无声的

做着盘算。一块块堰滩地
在两坡之间递进,像宽大的台阶

他看到很多人就撂在那儿,也许
他是村子里唯一这样想的人

他的家族,多少有些神经质
这是他儿子的定语。他认为,那是不错的原动力

他望望三星,已经偏西
站起来,背着手朝堂屋走去

留下一张空无一人的水墨画
和,一款红泥钤印


湿地

在谐音间切换,没有你的刹车干脆。
戴墨镜的针槐,只顾自己。

一条泥河的断面,像舞台。
蚌翅,在幽暗的过道里,谁把玩谁?

一些高于我们的视线;一些
低于我们的生活。或者相反。

偶尔,我们也会望下对岸
明亮的夜晚。

吃草的牛羊。奔跑的雪狗。
除了凌乱的蹄印,并不准备接纳更多。

散游人,意欲把这个下午挽个结。
还不知道接不接受。

当然,你也不能用松鼠的尾巴
比喻黄昏,自我宽宥。

那个拎着鞋子去往下游的女人
在括号里。渐远,也是渐近。

 

榆树

榆树下,一片清凉
仿佛置身庙宇
阴影外的秋阳,依然灼热
我就像他们
弄丢的词语

一群麻雀
落在柴堆上,它的上面
是空荡荡的天
倾斜着。依稀
有两只蝴蝶,在一公里外车站广场
的音箱中
反复缠绵

空空蛛网,没有拦下
丁点绿色
远远的公鸡,高调的宣布着
自然主义者的时间

这些都不影响我,去想一块风动石
柱础,断碑
去想一丛烧汤花,和
花椒树上,似乎麻木的残阳
略微变形


岭西
--给简单

借你半日
去岭西,看看多天不见的山
“在山中,你会感到舒畅” ①
真的是这样
一但具体,有些东西就会逃离
不比喻,也好
稀疏林木的背后,那个独门小院
有寂寞长期居住
好大的一场雪,出现在短暂的无语中
走神,偏离了方向
继续前行的面包车,在返回的路上
路旁有红斑茅,落叶树
干了一半的草
你在说远唐的一个县令
我却想着,那三声钟响
已先于我们
抵达谷底

注:①引自T.S.艾略特《荒原》


老猎人

那大概是个下午。他已经去世
我无法打探仔细,尽管我们原先是邻居
我杜撰个场景,但绝对是实地
山坡不大,就在埋着唐朝诗人元结的青条岭
是个深秋的下午,日头偏西
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调整角度
风微。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让它再大些
我看到了,摇摆不定的黄背草
圪针,和,茅、白草
我甚至闻到,荆条棵的味道
栎树林就在不远的地方
像是飞播的那种。他先是扛着老笨炮
踩着种过花生的地边儿,细碎的
麻骨石土埂上,向正北的方向走
到了一棵老柿树,下到低一档的收割后的黄豆地
开始提着枪。一只野兔
跑出斑茅丛,跑向山坡下的堰滩里
他半蹲。瞄准
砰!不知打中了哪里?
明显的,它奔跑的速度慢了许多
他撵的不亚于业余的,百米赛跑
快了,近了。大约30米
20米。他从半坡到了沟底
到了脚脖儿深浅的小麦地
看着那只野兔子,艰难的爬上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土坟
坟上的草,可能被烧纸的人拉过荒
它站在了顶端,突然
转过身,像人一样直立
环抱前爪,向老猎人作揖
(我见过小狗向人作揖,但没见过野兔。
当我从我父亲那里听到,是老猎人
亲口给他说时,我信了。)
他蹲下,不!
是从容的趴在幼嫩的麦苗上
砰!应声倒下的兔子。我想
是缓慢的,耷拉下了
双臂

三天后,他又一次扛着他的老笨炮
还是在青条岭,只不过是岭西
还是个下午,但那天阴的重
几乎没有风,整个田野很安静
他在打一只野鸡时,枪走了斜火
崩掉一颗门牙


阴历:九月二十九

离开祭奠的人群
我一个人,站在稍远点的
母亲坟前
就那么站着,想不起要对她说些什么
一如过去,看着她
做事情。九年了
我已不再悲伤,有时甚至还有一丝埋怨
抛下我们。被浅雾包裹
感觉凉凉的
北坡上,已经开始发黄的栎树林
挨着村庄。死亡
从没有走远,那一群人的面前
就是一座新坟


旧城

拐进旧城,无意中
放缓脚步

久违的邮箱,诱使你
虚拟了一个投信动作

有时候整个世界也填不满的内心空旷
占据他的,也许只是一封书信

一个眼神。书店的门半掩着
面朝斜阳取暖的老人,坐在一堆铁器前

表情平静的,仿佛
可以再等一个世纪

黄发少妇,从照相馆出来
去了膏子铺

修秤人抄着手,看中药房阴坡
冷风中的瓦松,像智叟

一个个深远的
胡同,酷似大锅里正在煮沸着的羊架骨

你走进去,晚祷声里
品一品老味道


给你写信

我已经看不清,地图上
蚂蚁般的地名。这是下午
窗子里的天,是那种单调的灰蓝
像杯中喝淡了的茶水。时针
将要抵达五点,日头不毒
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斜对岸的
打鱼人,我又一次
在同一地点遇见,网
还是撒不圆。你不必担心
即使杨树的叶子落尽,它还是杨树
我在地图上找你,是我想你
的习惯。你我熟悉的那条路
没有变,变的只是路两边
平均主义的梯田,更加等级森严
我说过,只要你前脚走
他即刻就背对着你上路,没有永恒
永恒的也许只是花喜鹊的打扮
和灰斑鸠叫声里的茫然
你喜欢,把自己认知的事物
发酵后拿给我们看
面对你,我常常站在地图前
想象着一个人究竟能够走多远?
这些谁也说不准的问题,已经困惑我
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好些
现在,我只关心
身边的秋天


独坐

院子不大
仅有一半秋阳,照着
椅子上的我,尽力拒绝四周的声音
这心情,不适应鸟鸣
更别说零星的爆竹。呵
明天又有人走进围城
去吧,应该的
我只想借助手中书,求一会静
静,如画皮中的人物
哦,换个方向吧
想到一些碎片,像脚边的落叶
我仰脸看看,院子里
唯一的树,他注定享受
季节给予的
孤独

 

 

折扇

你在一把折扇的
开合中,往前走着
目前,灰黑一片
不时有风,从山水间刮来
走进树林
只是你的欲望
无中生有的惧怯,使你在林边停下
无数星轨,拖挂在树冠上
顿时的明亮让你看到
林下小路,多么合适你此时徘徊
可他是虚象
再往前走
是一道与扇面一样的峡谷
你无法进入
断桥上,你听
他的下面,一会儿是流水
一会儿是行人
5013.5.26


九月四日

清晨,雨雾打消了
散步的念头。妻子去了教堂
空椅子就在对面
“独饮”只是个题目
我想在秋天里,到山里去看秋
还没有选择好路
读了几首外国诗,感觉平庸
或许没有悟透
高脚杯,像我一样
空了的时候,很空
两只青梨放在一个盘子里,谁也不理谁
只有新沏的毛尖,相互鼓励着回到过去
提起过去,那些被山坡挤窄的日子
大多快要忘记
才几天功夫,将相河桥头
又有卖柿子的人


窗外

春天,被一阵阵风撵走
窗外那片小杨树,不像冬天
那么安静。看着他们
想到一些熟人、朋友
性格,都有双重
如骨头与肉。对面二楼的窗玻璃
有细枝,披着新叶照身影
多么年轻。换个角度
老人正在厨房里忙碌
转过脸,平安居上空
有一群鸽子,在暮色中跑步
总是到太阳雨那,凝成重雾
哦,红雨上的那只喜鹊
是操场边的女生?一阵铃响
我拉开了日光灯


这个春日的下午


这个春日的下午,阳光很好
适合外出散步,也适合
写作。我打算穿过下洼
顺着一条小沟溪,随便地
消磨掉些,时光
两次我走上阳台,两次
又坐在,放着稿纸和水笔的茶几前
舍不得构思一半的《看山》
——是谁?在演奏这固体的音乐
我眼中的分贝,已经
纯粹到了死角……是谁
开的三轮,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让我的思路,岔向一座
废弃的四孔桥。在那里
我打了两个电话,求证了两个音符的
对错。等重又拿起
那只水笔,像握着一把
断弦的二胡


背影

我脱掉城府的外衣,
去追赶你,是想从你的背影中
穿过去。只有这个季节,
才勉强能看清你。
不便的是,风太长,
需要剔除你衣服与身体间的
空隙。路上的辙印,
看见的和看不见的,都在影响你。
我尽力修正,少一个趔趄,
就多一次机会。
跟在后面,就是想看看,
你踩倒的那些词语。
绕开,或跳过去。
我多想让你透明如玻璃。
但我清楚,这不可以。
你的背影里还有别人的背影。
而我的身后,也许会有,
别人的眼睛。


月光下的杨树

叶子还没有落尽。
挂着等谁?
你说过:“我们都挂在生活里”
风不凉,冬天不纯粹。
日历上的小雪,只是把小脚伸向我们。
什么时候落地?
有些事,经过秋季,
才可能清晰。
天地间,那条随物赋形的线,
能说出生活的真谛?
不远处有火车驶过,
狗叫声里,一片杨叶的影子,
被我弯腰拣起。


木房街

你想了会雪,就到了
一个小镇,盯住一个裸足女人。
你喜欢身在一处,心
在另一处。你看到她
身穿蜡染的长裙,踩着雨中的石板路,
在木房街散步。
你眯着阳光,坐在豫西的
一个小院里,把毛白杨的新冠,
瞅成香樟。
你就那么瞅着。
没有让她走到江边,也没有
拐进膏子铺。
你看着那些溅起的小水滴,
认定是回眸的雨。甚至你看到了,
一蓬蓬莲花。但你没有,
给她一把伞。也没有看清她的上衣。
你残缺的想象,影响着
这首诗的结构。
也许你们离的太远。而你
又比较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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