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代

作者: 2015年10月27日06:55 浏览:2355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送给你,渴望我完全垮掉的人。”

——戈麦《誓言》

 

我二十岁 决定成为一个足够危险的人

背对父亲 大声咳嗽 这使我

一不小心 就走到了时代的反面 我穿上

从驯服扔出的飞靴 把更多的人 输送到

小康社会 他们 手捧鲜花

彻底忘记了 那些被年龄蒙住眼睛的人

到底 谁尖锐到轻如蚕丝的境地 谁背负

匆匆而至的漂泊感 谁去发现奇迹 和圈套

对这一切 大多数时候 我只好装作 无所谓

二十岁 我常在别人的故事里 伸懒腰

喝绿茶 然后 一次次错过 祖国的夜晚

一次次 来不及打捞 那些活物的细碎

多么惬意 (幸好 活物 是一种可再生的

资源) 某项保护法 如是写道 而我为什么

最终 会从一大堆沙子中的一粒 流落为

某个父亲的结石 有没有一个母亲 会

为我流下悔恨的泪 我在耻辱的胆汁中

翻来覆去 持续到今天 我身上 这股

挥之不去的骚味 也是你们每个人 都有的

或者 终将有的 看 我始终装作一个

深谙世事的代表 不去窥视 此处的姑娘们

弯腰掸去 高跟鞋面上的灰尘时 从衣领

吐出的 浅浅的乳沟 我只是 向着一只狗

用力挥动 几被遗忘了的爪子 仿佛是

在别处 是在别处 我坐在

可供纪念的餐桌前 我二十岁 拿起了筷子

 


推荐语:

    这是一个“小时代”,大多数人开始放弃对形而上领域的追求,于时代、灵魂和家国等宏大主题,亦兴致索然。年轻一辈的诗人们更热衷于讨论自己的生活,享受其中的精致与颓废,绝望与厌倦。他们能很好地处理那种题材,并将之精致化。相较于关心一群人,他们更关心两个人(之间发生的张力)。安吾于同龄人写作中,更为别致的地方在于,他既不是一个修辞/技术主义者,也不是沉溺于日常性的絮叨中而无法自拔的诗人:他始终在检校自己于这个时代中所处的坐标,夸张地释放着他的叛逆、苦闷和颓丧。这有别于“垮掉一代”的“新的一代”,大抵是由许多苦闷少年构成的,安吾朝这些同代人抛出了探讨的诱饵;精心修饰后的自白,却又隐约透露着对某种“主流”永远的警惕和偏离。

  (特邀点评人: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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