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诗刊》社联合福建龙岩市委宣传部等举办的“永定土楼·第31届青春诗会”征稿活动圆满结束。海南省青年诗人李其文凭借诗作《老水井》,竟过评委会两轮严格筛选与评定,最终从809件参赛稿件中脱颖而出,入选并成为第31届“青春诗会”的15位青年诗人之一。
文化周刊:你是怎么走上诗歌写作道路的?
李其文:第一次写诗是在初一,有一首好像还被拿去海南师范大学校报上发表了。整个中学时期我都在写诗,但那时候还谈不上对文学的理解。真正意义上的创作,是从大学开始的。大学期间参与了几个文学社团,小说、诗歌都写,小说连续拿了3届湖北省作协主办的青年小说大赛一等奖,诗歌也拿了好几个奖项。这对一个新人来说是莫大的鼓舞。
我在学校时还没有电脑,经常在宿舍熄灯后,躺在床上,灵感一来,拿笔摸黑写诗,第二天再整理。那时对文学和诗有了初步理解,体会到一种个人内心抒发的愉悦感。有一次我拿回晒过的被子,闻到特别的味道,就写了一首诗叫《阳光的味道》。写诗的感觉大概就是这种味道。
文化周刊:在创作深入后,你写诗的动力在哪里?
李其文:我在大学写过几篇小说,表达的观念类似。有一篇叫《左右》,写一个叫胡老三的人,她妻子被鬼神“上身”,他自己不信神,但还是盖了座庙房,帮她祛鬼;他有个亲戚是女疯子,别人都躲避这个疯子,但他待她很友好,她妻子待她也很友好。我想表达这样一种观念,冷漠和温暖、亲情和陌生,就是平常人要经历的;他们有对美好的追求,但在残酷现实面前又痛苦、无奈、彷徨,这就是一种“左右关系”;然而最终,他们的希望和追求依然存在心底。
创作者应该对生活心存感念,我的小说是这样,诗也是。我的母亲是农村人,脚经常在冬天裂开。有一回我问一个脚也裂开的邻居说疼不疼,她说疼;我问母亲,她说不疼。虚假的回答包含亲情。后来我写了《母亲的脚丫》一诗。我想,诗歌写作,就是一种对生活的感念,并带有温度。
文化周刊:你的诗集写的几乎都是对乡村生活的感悟。
李其文:我从农村走到城市,这个过程我发现了一个矛盾。由于农村缺乏公共服务,农村人向往城市和更好的物质条件;但乡村的记忆慢慢被城市记忆所取代。同时,城市人又开始向往农村,他们在城里看不到高山,看不到森林,仅有的公园,人群像蚂蚁样堆满。
我从小是在农村生活的,这构成了我的生命感受。我试图通过诗去保留乡村生活中真实的东西:人,物,精神特质。它反映了对自然、对生命的体悟,带有温度,可以温暖人类心灵中的某处寒意。
文化周刊:这种书写能带给你什么?
李其文:在大学写诗,更多靠想象;回到陵水后,对家乡的风貌、发展变化有了更深入的思考。去年写的《流浪》,就表达了每个人都向往自由,但你从哪里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哪里去,这就是落叶归根。所以我的诗写了很多瓦房、树木、田野,它们承载了我的记忆,“就有那里”,融入我生命的血脉。
我现在的家已经搬离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但每年还叫我回去贴春联。回去后发现,墙缝里有草长出来了;看到小时候写的字、床、被熏黑的瓦,我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这就是我的出生地!每个人每件物都有他的出生地,就如墙是草的出生地一样。这所房子有一天会倒,一个人也会归于过去,如何保留你的出生地?我想只有通过诗去记忆。
文化周刊:诗的内容都是乡村,会不会有题材单一之嫌?另外,你的诗集里也没有短诗。
李其文:即使只写农村,它也不会是一成不变的。我对乡村的认识,也会随时间而变。比如,老家房子真的倒后,我可能会从另外的角度写它,带有另一种思想。题材不是写作障碍,关键是如何更新表达。长诗需要娴熟的技巧,目前我还没有尝试,从阅读角度上讲,我喜欢短诗。当然,我也会往前走,扩展自己,发现更多东西。
李其文,1984年出生,黎族,海南陵水人。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海南省作协会员、海南省青年作协副主席、海南省诗歌学会理事。2015年,入选《诗刊》第31届青春诗会,出版个人诗集《往开阔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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