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业的诗歌

作者: 2015年11月30日11:05 浏览:359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特殊的日子

 

停不下来。有时更像放纵

混迹在人世间,这个日子替生活解决了问题

它不担心无法预料的悬念

我们都是无名之物,可能会在一瞬间

疯癫、丑陋或者消失

一走就是一生

走一生,这样的日子也屈指可数

让我炫耀,或者不断删改碎片

幸福的时光有多长啊,我的爱和喜悦

如果可以,我会说,这是一个偌大的未知的渡口

我们正在散步,等待一艘不知名的船只

带走俯视和镜子里的抚摸

 

 私人生活

 

那种辽远的感觉一直都在,我只是在人世间

不断种下欲望-----

一片蓝色的天空。哦,这雪,还是那样千古不化

在远山顶上一直在俯瞰着我的行踪

一盏灯亮着,一片草原醒着

写给落日的诗句,只是一堆故纸的枯黄

瞬间的力量会不顾一切击倒我

路途,既是远方

我没有理由拒绝现在的生活

生与死,命与运

漂泊的云,是那么美,超越困顿之年

我饮酒,山中抄诗。偶尔,看打虎英雄

心中温暖一下

日常之欢,也不过是给血液添加一些兴奋。

 

 纸上点灯

 

雪落昆仑顶,彼岸的山可就成了孤独的标本了。

我只在乎活着的景物。

在雪中,万物生,万物死,寻偶的雪莲,独自擎着一盏灯

匍匐在一张纸上

意外的路上,寒流受难。

一钱山水,虚掩门庭

来过的和正在来着的,谁是谁非?

往事和光阴

越推越糊涂,找一个算命先生

为我敬畏的神山交出金黄的姓氏。

 

 灯盏

 

你确信我可以变脸,可以叩问夜,可以

唱夜歌

从一口杯子唱出所有的海水

从味觉感受所有的疼痛

用另一种透明的锋刃到达寂寞的极点

夜有悬崖,我站在上面

找个春天。

而风吹四野,我相信自己的灵魂

一路鸟空鸣,不息的野火

终将独舞交给尴尬的时代

 

 坐标

 

在人世,植物们举起灯盏,大海

掀起柔软的波涛。母亲的月亮,在另一个地方升起。

 

我藏起自己的画像。

沉默。偏至标准之外悬空。

 

你说是陷落。

这多么让人震惊。

重新认识需要解读。比爱更爱的词,流散多年。

 

风吹起魂魄。

低处的幸福,罪己,也会罪人。

 

岁月贴

 

这片孤尘,是我的。

我是这片孤尘。跳跃在羊皮鼓上

回归真相。

 

闲看棋子起。两个人

偏于厮杀,偏于退兵。没有人围观

像无序的风景。

 

像孤尘。却有松脂之心。

我包裹自己多年

借助一粒词,多次邮寄自己

风不在。我在。

见证或者亲历。或者消声灭迹。

 

贵德地带

 

你叙事。携带着一块墓碑。

水袖结束梦的时候,纠正错误的人

在清水河源头。

 

那个火中取栗的人,怀抱喜悦和悲伤的鸟

它又回到拉脊山之北。

 

我无法把他们身体里的零件带回来

肥厚的长把梨

我取下贵德的惊雷。

 

没有人会像我研究萤火虫。

在黑暗的边缘,光束如此辽阔。只有我

举着萤光

并邀请你们来烤火。

 

 白天见到的那些

 

可能是财。也可能是色。

白天见到的那些,一到夜晚

它们静默,不哭。

时间在迟疑。我用漏光的一束灯光

将它们分类,收集,珍藏。

 

我在苍天之下

我被蒙在屋内。去年最后一首诗

竭尽全力地活着。

 

 预言

 

你着重看好篝火。

我只是点起一轮金月亮。

 

草原沉睡。

夜色

力图抓到什么

 

静静的风吹过来

没有人看见

隐藏在夜色里的时空

像一个等火车的人,隐约又虚无。

 

无题

 

辞令用到极致。雪在山巅装扮成花朵。

鸬鹚游进去的春天,少了一些涟漪

我在高原,看冰一滴一滴化水

人间逼仄可指点,厚衣服越来越薄

 

没有谁,解脱这个人间的发愤图强

我是落第的秀才,被一粒小小的词噎死。

 

比喻

 

重新跳上肉架的肉是明智的。被别人购去的车票

是旅途的

一只眼睛看见的,被另一只眼睛夺去。

我是一株草

没有耳朵,没有鼻子

原野如此辽阔,而我内心空空。

 

风一遍遍吹来,吹动胸襟

如此摇摇晃晃,我差一点哭出声音。

 

你让我痛哭

             ----写给木心

 

你让我痛哭,一只眼睛涌出泉,另一只眼睛也涌出泉

然后是波浪,是大海

是眼泪和自己的战乱。内心积蓄的那些苦,是泪腺

内心多么可耻

我们曾经在文字里偎依,相互拥抱,相互说心里话

酒曾经像一把剑,烧过我们的胃

我的泪病于可耻,病于孤僻。-------

 

你去了后,我们隔着一首诗歌的距离

从遥远的青海,到江南水乡

有什么不断在拍打着我的胸膛?

 

虎山行

 

三碗不过岗向来是公开的秘密

多年来我空有一身赤胆,赤手空拳和生活强词夺理

目睹山路奋斗了一辈子,也没有藏住一只老虎的身影

他们以为让一条山路在拐弯处消失

或者让两座山在晨风里你争我夺风吹过的道路

都是顺理成章之事

我追寻一条路很久了,它会带我去什么地方?

草的长势超过了少女们的发育

到了小寒,树上的叶子会一片片落光

希望的那只虎一直没有出现

我不愿和迎面而来的熟人谈我的去意。生活在圈外

我有许多怪癖,比如去摸老虎的屁股

去竹篮打水,去赶尸,去在时针上打秋千

雪花满径,那只虎一直没有出现

这满山的白,像多年经营的手工,我丢失的良心

何时才能在画面外

泼墨洒情。我在等什么?清晨就白了头的苇草

漫山遍野,和我摇摇晃晃的身体一样

朴素,收敛,又装满闪电。

 

不能自拔

 

尽管五月我忍受了巨大的疼痛,但手术后

虚弱的身体无法肩负一座空城的理想。

一粒词,一粒词的,我看见命运顺流而下

贴着黄河水颠簸不安

我不是一个贪婪自私的人

在河流的指点下,有些人,露出悲伤

有些人拥有空虚,有些人在小聪明中丢失自己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长成这样

但生活往往就是这样:我虚有徒名

没有开阔的土壤,总喜欢在文字里冒险,也有心里

发慌的时候。我不是原来的自己

一阵大风可以带走童年,清晨推开门

就会有一堆树叶在等我

我经常用美满的生活来鼓励自己,有时只剩下散乱的词粒

支撑着骨子里的钙质

低着头猫着身子从陷阱中逃脱出来

发现身上伤痕累累

我想逃跑,听见桃花里的咳嗽声

长一声,短一声,含混不清,像一个追债的人在喊叫。

 

深山

 

深山,无狐。万物不能成仙

修行的人,在寺之外。一柱香,一声木鱼

 

鸟鸣越来越轻,日光越来越毒

山梁里露出禅寺的檐角,刚好可以垂钓一轮明月

空虚的内心刚好可以盛满红尘的颓败

 

高大的树木,伏地植被

把山谷肆意拉近拉远,拉直拉弯。

 

藏起慵懒的中年,淡然,随性。

我从自己内心抽出一段用旧了的经历,竖成《心经》

去抄誉,临摹。

 

谬论

 

一个人冷笑,一个人指点,一个人痛哭。

我比空旷空虚一些,比伟大伟哥一些,怀抱直亥雪山的云,看

麋鹿跳跃山涧,鲜花流淌山谷

这里和别的世间一样,缺少独特的东西

落叶的灌木林虚掩着人生的小径,两旁杂草堪比虎狼之药

我要剔除的是自己无法卸下的执著

有人围猎想从中寻到什么,有人啖食红尘

有人隔岸观火,有人抱薪救火

我两勒插刀却两手空空。放弃的绝望

清扫出一条可以让月光返回的道路

像天上星星想出现了就出现了。而你

没有再回来:你的身体,你的音讯。溪流那边的都秀寺

檐角经幡被风抖动,晚课的喇嘛,一个接一个睡了。

 

归去来兮

 

该来的来了。该去的也去了。夜色拥抱的天真

来来回回。你方下场我登来

唱人生酸甜苦辣,聊人生起起落落

来者不来,误认为是摆架子攀身份

去的不去,也认为是死缠烂打。熙熙攘攘的人生

一半在回忆中,一半在对未来的憧憬里

我记得,那年

同学们都要散场

你和我,夜跨学校铁门,喝啤酒,说醉话。

岁月去了,你我来了

而我们,不再年轻。

 

抱朴守拙

 

山景很迷人。一个人的内心,还在抱朴守拙

水,自然流淌。草,自动生长

遵从自然规律,天也匆匆长高了一寸。

面对大自然,我有点保守,不能敞开喉咙高喊。

同伴们,嘻嘻哈哈,尽情戏闹

仿佛这里一下就擦亮了他们。

而身后,蜿蜒曲折的山脉拖着整个原野的绿

浩浩荡荡,追我们而来—

 

最后抱在一起。

 

无语

 

 

太阳落山时,巅上的积雪还没融化

一个人,赶着牛羊返回,草原像一盏燃着的灯

畜群相亙搀扶,走过寒冬。万物多静

余辉在天空纷纷脱下衣裳

星辰从神龛上走下来,怀抱落寞的夜——

 

人世最隐秘的幸福,我独享,它的

轮与回。

 

 

一个人,像鸟,或像金菊,在青海南部

 

一个人,分成两个人

且慢走,且静坐

打开窗户,外面的影子,在放弃。

 

一只鸟,不落寞

翅膀上,高原的天幕,向远处伸开

 

一盏金菊,盛着临摹的人

远山巍峨,近水澶澶

一股香气,它的真诚,完整,干净,以及停顿

让我莫名感动

 

记事:乘车途经可可西里

 

这辽阔,是可疑的。

 

沙土长出的植物,花朵,杂草

证明着永恒。

 

没见一只羚羊,没见孤烟直

远处的地平线上,只有绵延的黄沙和它怀抱的植被。

 

牧羊人,皑皑的雪,和披头散发的高山

深谷等等,都是我多年来想象中的一部分…

 

头顶的阳光垂直,从容不迫。我乘坐的车

在可可西里疾行

像一截绳索

精心地将这偌大的野地剔成两半。

 

青南原野

 

过马营,阿尼玛沁神山,巴卡台,塔拉……

我诗歌里的这些地名终会消失

 

吐蕃王朝时期的工匠,宽大的藏袍

银色的发饰。腰佩藏刀

打马走过落日下的青海湖

 

穿紫衣的喇嘛,已看不清自己的另半张脸

经卷被风吹动

回乡的路上,一切都在慢慢变为零。

 

仍未挣脱信仰的枷锁。我,诗歌,宗教和大自然

草木都蓄满雨水

内心的雷霆,多么可疑。我要囚禁迎面而来的一座

颤颤巍巍的柳木筏子桥

草原深处流淌的一泓清水,羞愧不巳。

 

短句:黑夜

 

细碎地,将要缝合白昼的

是从遥远的昆仑之巅跌落山那边的阳光吗?

 

我凝神倾听:黑夜从远方,沙沙沙沙地赶来

月亮会跪下来,舔山脊,摸草原

偶尔会摇响帐篷檐角清脆的小铜铃铛

 

那时,背水的牧羊姑娘会返回来

那时,我会爱上这里的全部——

 

黑暗的小触角,那样柔软。我们将跳入黑夜的中心

去做藏匿的天使。

 

短诗:黑夜里

 

它爬在地上。沿着黄河源头走来的黑夜

像卵石。

我相信,黑夜只是天空短暂的阴影

只是我生活中某个多余的尾巴。

 

它爬在地上,一条幕布,在溪流对岸

在一座山丘上面。在蚕豆大的青海上面

一动不动。

 

它在黄河的喉咙里悄悄涌动。昆仑山顶

藏匿了一个神话

雪的掌纹里,它熄灭了弧形的史诗。

 

我收拢了思想的翅膀,静静地

和它对斟。

 

河对岸

 

谈起长把梨,谈起命运。

在文字里经营生活,有时掩口偷笑,有时自讨无趣。

 

风吹来,内心的波浪就动。贵德狭小

而我们又狭路相逢。我浮悬在低处辨识着水流的缝。

 

我动用过的储备,在这里交出姓氏和黄金的帝国。

山水,植物,鸟类,哲学,宗教。那样丰富,迷人。

 

隐士一样生活。黄河这边,我像一粒草籽

借助命运的刻度与万物相亙深爱。

 

恰卜恰镇听雨

 

那熟悉的,又阳生的雨,来了。

这小小的,特别的声音,断断续续一夜敲打着我的窗棂。

 

像天空开出的小花在黑暗中摸索。它拍打着节奏

把我疏远掉的十五年秘密弥补

 

一个小马驹的蹄子,轻轻地,叩击着地面

溅起轻盈的回声,复又落入悄悄长高的青草里

 

雨声里,南山墓地死去的人摸着童年的木盆复活了

大海涌过来,波浪中漂走的上古世纪沖刷昨天刚挂好的经幡……

 

水笼头滴滴答答,黎明擦亮附近工地塔吊的暗影

一座建成一半的楼房凝在晨雾里,滞重的车辆声越来越多。

 

在常牧镇

          ——  兼致孔占伟、朱立新兄

 

我,行走的形式,小于水,细微于热爱。三河在胃壁上一直等我道歉

生活更接近于摸索和僵持

剩下的一直都这样安排:简历中写上和牛羊、草原在一起

工作与牧民从头到脚有了瓜葛

雪,匿藏在森保山掌纹间

更多的雪,渴望被改变命运的闪电点亮

和山的波澜一起汹涌澎湃……

 

紫衣僧人,经过漫长的佛学辩论,穿出峡谷深处

他们,有时和我挑灯夜谈,多数会卧居僧舍

专心读书。而我心胸很小,只装进山,羊,藏人

和他们的生活。或他们生活的全部的总和

肚里撑不了船,盛不下一根长篙

还时常将它看作童年偷偷敲摘梨子的木棍

心里装着一面镜子,却常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

祖辈谢世前总告诫后人,而我是不孝之子

亲近不了泥土种不了庄稼

握笔,写下的字歪歪扭扭上不了台面

人前,嘴笨口拙,脸红脖粗,狗嘴吐不出象牙。就连写诗

也要搜肠刮肚,字斟句酌……

 

在常牧,麻雀会飞得很高

我却飞不高,注定也飞不远。不吵闹,也不牢骚满腹。

早起读书,暮夜写诗。白天,在生活与工作中辩认犬儒之心

有时,躲避中年之风,有时看风吹倒别人的石碑

我已成为土得掉渣的土人了……

但一些疏远的人和事,我确信能在记忆里再次找回

昨夜,常牧下雪了。山低垂着

天穹,压低了的弧线

像一些多余的枝丫

这满眼的白,沿着黄河两岸,蜿蜒扑来

在我内心拼命地摇晃。

 

在草原行走,你们总说赶不上我

 

你们一直落在后面,说赶不上我

你们没有用心走路

我动用了自己储备的走路的所有力量

没有人在意草原上古往今来的风月,只贪婪吮吸美的芬芬

 

你们赶不上我,因为我的心太远

像多年来我经营的手艺。长期以来,我独自爱上了一座草原

在文字里牧放酥油般的牛羊,让整个牧场

那头开花,这头长草

脚,一口一口,吃下它的妖娆,也吃下

它的贫脊

 

一直在草原行走,你们不知道

我会和一株小草对饮:有时,它灌溉我;有时,我宠护它

有时我们猜拳赢取昌盛的帝国

一只野鸡数清了我脚掌的纹络,一条溪流爱上了我的爱

身体里藏着另一座草原

 

我们生活的行云流水,迷恋于孤高和独立

你们走在身后

勘测不到我们隔着一个朝代

我从未想过超越别人,只是在完成自己的姿态和心

 

手工

 

文字拙于绘画,建筑高于雕塑。打铁的人如何淬火

内心的火焰和铁的质地

都不会差上分毫。古代犯人,囚窗望不到星空

仓穹布下的星辉阵,被军事家挪用

凝成三十六计,计计入心,隐隐做疼。

汗竹上记下缩影,每个朝代

漏洞百出。抱薪救火者,亡羊补牢者,拔苗助长的

络绎不绝

 

怀惴绝技的人,偶尔感觉如履薄冰。据说,古代一位独眼将军

请画师画像,因不满美化自己不够,砍下画师的头颅……

天下事有理或无理,只是光阴谣鱼肉镜。尖锐批评生活的人

满怀期待

难以逃脱痴迷的热爱,无法别处做人

就在一个人手中复活,做另外一个人,美,而且能包容所有的美。

 

在常牧,饮酒记

          ——致关确俄日

 

一滴酒,就是另一滴酒的经卷,一个人,就是另一个猜拳者的

影子。

我们隔着一碗酒,席地而坐,喧嚣,饮酒。

身边的格桑花,是草原上最朴素的植物,一朵一朵敞开胸怀

却看不到我们头脑中的旧凉亭。

 

诸神,湖泊,高山,积雪

被我们重新命名,并有了来世的王和后世的宫

神仙羡慕的光阴,一副不与凡夫为伍的样子…

 

酒慢慢挪过来,跑到身体里。身边的空酒瓶越来越多

我们读完一瓶又一瓶酒,我们读到了自己

将先前的酒局推倒重来,夕阳吊诡地悬在西山之顶……

 

你说,下次约个地方再喝一场。没有谁像我这样了解另一个人

会在酒中读懂什么东西

 

多年以后,那些酒后英雄将销去万古愁

在无人赶赴的地方,我们巳管不住当年豪情的衰老。

 

塔尔寺,静心

 

雨小了。山坡的林木在雾里矮下去

寺院藏在雾里,法器藏在雾里,连辩经的喇嘛

都藏在雾里——

“雾是佛,是神灵的八宝莲花座?”

 

转山的,嗑长头的,围着八座佛塔

络绎不绝。

这虔诚,能两忘?红尘中,来来去去的人……

 

我怀抱秋后的寂寥,安顿好湿漉漉的山野

和僧人三旦,握着茶盏

垂注这个午后人们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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