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站在桥上，远眺佛山

佛山像一个性感的乳房

一个丰腴的妇人

沐浴着佛的光辉

哦，我这个干瘦的男人

喜欢丰腴的妇女

喜欢我的观音娘娘

只是，我已不敢开口说爱你

我的衰老，从变黑的牙齿开始

就算你愿意做我的新娘

我也担心你会拒绝我的衰老

拒绝我的亲吻

二

从六岁，不，也许从四岁多一点

我开始抽烟，抽本地产的叶子烟

抽草烟里的头子烟

烟用菜油浸润过

油光发亮，劲道十足

上初中，不，也许还在上小学

我开始抽纸烟，抽来凤烟厂一角钱一包的“节约”

抽来凤复烤烟厂一角钱一包的黑杆杆“松牌”雪茄

抽来凤烟厂三角二分钱一包的“老司城”

抽湖南的“龙虾花”、“君健”、“长沙”、“芙蓉”

直到现在，抽武汉烟厂十一元一包的“红金龙”

牙齿黑了，嘴里有浓浓的烟草味道

我的衰老，从牙齿变黑开始

我不敢开口说爱你

我害怕你会拒绝我的衰老

拒绝我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