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作者:澎湃新闻   2016年01月18日 08:45  澎湃新闻    736    收藏

 将1000年前的北宋首都东京(汴梁)与北上广三大城市相提并论,猛一听有点关公战秦琼的感觉。不过大家可要知道,1000年前的东京(汴梁)是当时的世界城市,堪比当前的纽约、东京、伦敦和巴黎。相互比比,也可以找到共同话题。本文从几个城市的人口密度说起,继而探讨一下城市的街区格局。

 

 一、学术界公认的百万级别大都市

  北宋首都东京(汴梁)的人口众多,这是学术界公认的说法。主要有三个主要原因:一是宋太祖、宋太宗灭七国后,徙各地氏族、军民于东京(汴梁);二是宋朝的10万禁军也圈在城中;三是北宋工商业经济发达,商业、手工业发展聚集了大批人口。

  如宋人曾巩在《隆平集》中提到:“今天下甲卒百千万人,战马数十万匹,萃在京师,仍以七亡国之土民集于辇下,比汉唐京十倍其人矣。”又如《续资治通鉴长编》描述北宋东京(汴梁)人口“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其人矣”。

  关于东京(汴梁)的城市人口规模,当代学者通过考据与对比分析,指出人口超过100万,鼎盛时期达到120-150万是很有可能的。如陈振在《十一世纪前后的开封》中测算为120万,吴涛在《北宋都城东京》中提到为140万,日本学者木田知生在《关于宋代城市研究的诸问题——以国都开封为中心》提到为150万左右。此外,有学者从漕运粮草消耗来估算东京城人口,周建明按照城市一年六百万石的漕运粮食供给量,人均每日二升来折算,认为北宋大部分时期东京(汴梁)人口在80万左右,不太可能超过100万(周建明,《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2期)。笔者认为,文中说的人均二升是成人(劳动人口)平均数,但对婴儿小孩、老人的估算有疏漏,他们的日均消耗最多为成人的一半;同时考虑到人口不断向首都聚集的一般规律,东京(汴梁)的人口结构应该较为年轻,老幼人口占常住人口比重在20%左右。由此再折算下来,北宋东京(汴梁)的人口也应该是100万左右。

  

二、北宋东京(汴梁)的人口密度不输于北上广一线城市

  人口100万的城市,在当代中国真的不算什么。但在1000多年前的世界里,东京(汴梁)可真是举世无双的壮丽之城。相比而言,直到工业革命以后,伦敦才成为欧洲第一个人口规模超过100万的城市。

  当然,我国古代城市有着较为严格的“城市增长边界”——城墙。也正因此,城市的人口规模不能无限扩张,城市的人口容量理论上有极限。

  那么北宋东京(汴梁)的人口规模到底有多大?与当前的全球性城市北京、上海、广州相比又如何?笔者通过计算发现,如果学术界认为的东京(汴梁)人口规模没错的话,其人口密度与当今北上广三座城市的老城区人口密度相当。在1000年前的农耕文明世界里,这个密度无疑高得有些离谱。

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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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按照东京(汴梁)鼎盛时期的人口140万计算,其人口密度为2.7万人/平方公里,超过了2010年的北京老城区人口密度,逼近上海、广州老城区的人口密度。如果按照100万人口规模计算,东京(汴梁)的人口密度也达到了2.0万人/平方公里,也不输于20世纪30-50年代的北京、上海和广州。再来看看当前开封老城的人口密度,若按照老城区18平方公里(比明清时期开封城略大的城区)、22.5万人口计算,开封老城区人口密度仅为1.25万人/平方公里,远低于北宋东京(汴梁)的人口密度。当然,如果说人口为城内外总人口,那么相应的东京(汴梁)鼎盛时期人口密度在2.3万人/平方公里左右(参见下列算法)。但城市的人口分布密度不是均匀的,根据《宋会要.兵.厢》记载的各厢户数统计,整个城市东部人口密度最高,西部次之,南部再次,北部为低。

  东京(汴梁)的人口密度算法:

  统计人口密度的城市建成区范围需要严格界定。首先,需要确定东京(汴梁)的“城市增长边界”。东京(汴梁)是中国古都史上著名的三套城,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内城(又称阙城)始建于唐建中二年(公元781年),为唐汴州城范围,外城始建于后周周世宗显德二年(公元955年)。按照百度百科的“北宋东京城遗址”词条,根据考古探测,整个外城的遗址呈一南北稍长、东西略短的长方形,其东墙约位于文庄至铁牛村南北一线、南墙约位于开封制药厂至郭屯村东西一线、西墙约位于南郑门村至开封林场南北一线、北墙约位于大北岗村至南官庄村东西一线,四墙与今开封城基本平行。四个外城墙全长29120米,折算下来,外城面积在52.5平方公里左右。内城遗址的南墙位于今开封城南墙北约300米一线,北墙位于龙亭大殿北约500米的东西一线,东、西墙叠压在今开封城东、西墙的下面。内城的城墙总长约11550米,折算下来,内城面积在8.34平方公里。

  按照北宋东京(汴梁)外城面积52.5平方公里,除去皇城面积1.14平方公里和1.5平方公里左右的佛寺大院等区域,剩余约50平方公里,是人口高度聚居与活跃的空间,作为计算人口密度的面积基数。

  但问题来了,北宋外城的城墙就是城市增长边界么?这里的疑问在于,北宋期间是否将连接在城墙门洞外的草市人口一并统计在总人口中。北宋初期东京(汴梁)城内一共设置8厢120坊。但到了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朝廷又将京城外居民划为8厢,并设立厢吏管理。到了天禧五年(1021年),又由于城市外部人口大量聚集,所以重新调整为9厢。个人认为,学者认为的东京(汴梁)人口达到120-150万,有一部分是将外城城墙外的9厢人口计算其内。李合群在其博士论文《北宋东京布局研究》中提到,城外9厢一共14坊,坊少的原因在于郊外大量皇家、私家园林所致。所以人口估算在15-20万左右。倘若按城墙内120万计算,城内人口密度依然高达2.3万人/平方公里。

  用以上同样的方法,计算现在北京老城的人口密度。目前东、西城区的行政区辖区面积为92.54平方公里(注意,这个面积比北京二环以内原来城墙范围要大,二环以内为65.2平方公里),2010年常住人口216.2万。若除去天安门广场、故宫、天坛等国家纪念地和金融街等就业中心区的6.5平方公里,剩余区域折算的人口密度为2.5万人/平方公里。对于20世纪30年代以前的北京城人口密度,则以当时城墙内实际的建成区面积作为计算基数。如下图,为1914年测绘的北京城,其建成区南部范围没有超过天坛、先农坛北墙。


1914年的北京城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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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的北京城地图

 

 三、如此高密度的东京(汴梁)城的街区形态与北上广的老城有何异同?

  根据以上分析,北宋东京(汴梁)的城市人口密度在2.0-2.3万人/平方公里之间是可能的。但如此高密度的城市空间格局,是什么模样?目前,已有很多学者系统研究了东京(汴梁)的功能格局、街区风貌和建筑形式,笔者仅从人口密度出发,尝试探讨一下东京(汴梁)的城市街区形态。

 

 首先看看当前的北上广老城区

  1)北京老城

  北京目前二环以内是明清街区和历史建筑保存“最为完好”的地段。目前尚存保存较完整的大小胡同700多条,除了长安街、西单、王府井、金融街、东二环部分拆除重建地段空间格局尺度大、建筑高(在40-60米之间),其余部分整体维持原有胡同-四合院的格局。

  如果除去以上地段高层为主的办公商业地段,除去统计区范围中多层住宅区域(二环以外地区为主),那么胡同片区的人口密度应该在2.0万人/平方米以下。如鼓楼-什刹海地区,是保护较好的历史文化街区(下图所示)。虽然街区格局尚存,但四合院基本上都演变为大杂院了。有材料显示,一个大杂院内居然能容下10余户人家。对比这样的格局,再结合人口密度对比数据,我们不禁要问,难道东京(汴梁)城到北宋后期也是大杂院了?


鼓楼-什刹海附近的历史文化街区及建筑平面格局(上图为2015年卫星影像叠加北京历史文化街区、市级以上文保单位范围,下图红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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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鼓楼-什刹海附近的历史文化街区及建筑平面格局(上图为2015年卫星影像叠加北京历史文化街区、市级以上文保单位范围,下图红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街景:总体上北京老城内部的建筑控高还是很严格,大部分主次干道两侧沿街多为二层商住门面,后面的胡同多为一层。这样的视觉景观,街道空间相对开敞,胡同空间相对紧促些。


北京老城的百度街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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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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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老城的百度街景图

  2)上海老城


  先说下上海老城人口密度,统计范围为静安+卢湾+黄浦+虹口四个区行政辖区,并按2010年的常住总人口来计算。上海老城区的人口密度在世界范围都是少有的,达到3.3万人/平方公里。单从卫星影像图看,老城区的高楼明显多于北京老城,上海老县城如是,而那些20世纪20-30年代兴起的租界城区目前具有更多的高层建筑;上海的里弄,建筑层高往往是2-3层,建筑密度也相当高,往往除了小区道路和门前小路外,也没有更多开敞空间。无怪乎上海老城整体的人口密度是北京老城区的1.3倍。


上海老县城内的街区(上图为2014年卫星影像图叠加1884年上海县城地图,下图红色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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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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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老县城内的街区(上图为2014年卫星影像图叠加1884年上海县城地图,下图红色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街景:上海老县城是保护较好的历史文化街区,不管主次干道还是小区级别支路,空间拥挤感明显高于北京老城。由于沿街商业店铺数量明显多于北京,因此街道体验感与北京相比另有一番味道。这使我们想到,商业繁荣的北宋东京(汴梁)或许街景也如同上海老县城一样。


上海老县城地区的百度街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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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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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老县城地区的百度街景图

  3)广州老城


  先说下人口密度,从指标上看,广州老城(越秀区、荔湾区除原来芳村区以外的街道)的人口密度为3.8万人/平方公里。其实,光从街道尺度和街坊建筑密度来看,广州老城与上海老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说上海的里弄街区如同密布的兵营,那广州街区就如同被挤坏了,黏在一起的“胶泥”。


广州老城内的街区(上图为2014年卫星影像图叠加1913年广州地图,下图为西城墙附近区域,红色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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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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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老城内的街区(上图为2014年卫星影像图叠加1913年广州地图,下图为西城墙附近区域,红色点为三个街景点,作者自绘)


  街景:广州老城街道的独特风景线是骑楼街。由于大多数车与人混行街道的建筑立面高与街道宽之比超过3:1,因此在老城区里行走的视觉景观基本上是一线天,要不就是看到两边骑楼上悬挂的空调或五颜六色的衣服。而那些连支路都算不上的建筑间小通道,更是有头顶瓦片天的感觉。


广州老城的百度街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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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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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人口的北宋东京汴梁,与千万规模的北上广,哪个更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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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老城的百度街景图

  北上广三座城市的人口密度与传统街区格局、气候条件等要素密切相关,总体上,南方城市人口密度高于北方城市。但将视野退回到100年前,20世纪30-50年代,中国发展最好的北上广也是人口规模超过100万的城市,却没有1000年前的东京(汴梁)的城市人口密度高。那么,让我们再想想,要东京(汴梁)真有140万以上的人口,那其城市街区格局到底是什么模样,难道一千年前,我们的国都就是高楼林立的局面了?

 

 再看东京(汴梁)的街区格局

  大家说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市井生活和街道格局、建筑形式已经与近代中国的工商业城市、20世纪30-50年代的北上广没有本质差别了,因此北宋东京(汴梁)人口密度超过2.0万人/平方公里是可信的。毕竟《清明上河图》只是描绘的东京(汴梁)汴河旁景物一隅,且不是城市最中心繁华地段。清明上河图所绘的人物密度,是远超过同类卷轴的人物密度,也从侧面说明了东京(汴梁)与后世城市不可同日而语。

  首先,认识下北宋东京(汴梁)的街区格局。城内建制8厢120坊,北宋政府改变了西周至隋唐时期居民不得向大街开门、不得在指定的市坊以外从事买卖活动的规矩。在北宋初年,东京(汴梁)设东、西两市,但到了宋仁宗景祐年间,对屡禁不止的“侵街”现象让步,允许沿街开设邸店。再后来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年)朝廷开始征收侵街钱,彻底承认了“侵街”模式。

  至此,市坊瓦解后,各类商店门面完全沿街道布设,继而这些街道成为实际的商业与日常生活交往中心。


  整个城市中最宽大的中心街道称作御街,宽两百步,路两边是御廊。中轴御道中间保留与御沟,为皇帝专用车道。但你可能想象不到的是,御道在宋朝不一定是天子专用,每天从南熏门外有成千上万的猪,挤进南部的御道奔赴各屠宰场。一般街道虽没有御街气派,但也在20米左右,足够4部马车并行。周邦彦在《汴都赋》中这样说到:“城中则有东西之阡,南北之陌,其衢四达,其涂九轨。车不理轚互,人不争险易,剧骖崇期,荡夷如砥。” 司马光也说到:“红尘昼夜飞,车马古今迹。独怜道旁柳,惨澹少颜色”。如果说,东京(汴梁)的街市商业氛围足够浓厚,那么其街区格局就应该与上海、广州老城区格局有类似之处,且街坊中主要建筑楼层平均高度应该在2层以上。无怪乎梁思成先生对当初后周周世宗时期和北宋时期改造城市街道评价甚高。


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街区景观(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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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街区景观(网络图片)

  其次,管窥下城市繁华中心地段与景观中心。除了皇城和大型寺观庙宇外,东京(汴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街市发展起来的各类商业中心了。街市的商业中心典型功能应包括:一是各类商业门面,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以及各种珍奇异宝专营店;二是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等市井服务业门面;三是出现了专供各种歌舞、说唱、曲艺、杂技等表演的固定表演的场所“瓦舍”、“勾栏”。


  从《东京梦华录》等著作中可知,繁华的街道有州桥西果子行区、州桥东汴河旁邸店区、州桥夜市区、相国寺瓦市区、东华门外等;此外,城东、城西、城北也有许多著名的酒楼、商店、药店、旅店,形成许多专业市场。这些中心地段往往楼宇恢弘,与当今的摩天大楼商务中心区有得一拼。如《燕翼贻谋录》中记载:“东京相国寺乃瓦市也。而中庭两庑可容万人,凡商旅交易皆萃其中。四方趋京师以货求售、转售他物者,必由于此。”除了高楼琼宇外,皇家、私家拥有的大花园也是京城重要景观之一。城外有四大皇家园林,分别为金明池、玉津园、琼林苑、宜春苑,城内有宋徽宗的艮岳园。私人花园更是不计其数,韩维诗曰:“千重翠木开珍圃,百尺朱楼压宝津。御麦初长遮雊雉,宫花未识骇游人。”大文豪欧阳修也不禁感叹:“京师花木类多奇,常恨春归人不归。车马喧喧走尘土,园林处处锁芳菲。”


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的正店(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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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的正店(网络图片)

  再次,遐想下中国风的建筑群落。由于商贸活动积累了越来越多的财富,构建大型建筑群,就是展示财富一个很好的出路,同时也更容易聚集更多财富,如同当今的商业综合体、商务办公楼作用一般。

  《宋会要辑稿 食货志》记载:“真仁(宋真宗、宋仁宗)以后,殖货致富者愈众,巨量交易出入京师,官方管理之设备及民间商业之建筑,皆因之侈大。公卿商贾拥有资产者之园圃第宅,皆争尚靡丽。”一旦皇家对建筑高度、规制不做约束,攀比风气将很快盛行于珠光宝气、金银脂粉味重的东京(汴梁)城。而且这种攀比风气很快由市井商家演变到官宦人家,欧阳修曾做诗《寿楼》讽刺:“主人起楼何太高,欲夸富力压群豪。”如著名的白矾楼、宜城楼、和乐楼、遇仙楼、会仙楼、八仙楼、千春楼、长庆楼、仁和楼、忻乐楼、清风楼、红翠楼、状元楼、潘楼等。而以东华门外景明坊的白矾楼最甚,其是五座三层楼的高大综合建筑。“内西楼后来禁人登眺,以第一层下视禁中。”那让我们对比看几张20世纪30-50年代的北上广时髦的建筑,再来想想东京(汴梁)的建筑,是不是我们现代城市一直缺少具有中国风的建筑群落中心区呢?


东京(汴梁)白矾楼(想象,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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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白矾楼(想象,网络图片)


北京20世纪40年代的前门大街(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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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20世纪40年代的前门大街(网络图片)



上海20世纪30年代的爱多亚路(延安东路)(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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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20世纪30年代的爱多亚路(延安东路)(网络图片)



广州20世纪30年代的太平南路(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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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20世纪30年代的太平南路(网络图片)



广州20世纪30年代的珠江两岸(网络图片)
广州20世纪30年代的珠江两岸(网络图片)


  四、几点留作讨论的方面

  从以上简单对比分析来看,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北宋东京(汴梁)人口规模超过百万;至于140-150万规模,也不要一概否定,或许可以从人口统计范围再做些研究工作。

  笔者认为东京(汴梁)是我国古代城市更新的典范与楷模,其人口密度在2.0-2.5万人/平方公里是可能的。其合理性主要有以下三方面,但也是需要深入研究和探讨的:

  1、城市空间:汴河、蔡河、五丈河、金水河“四河”作为斜穿城市的运输空间,极大增加了人们商业交往活动空间的界面,类似纽约、巴黎、伦敦城市中心区的放射斜街作用,能使地块获得更大的土地开发收益。也正因此,街区能容纳更多建筑,聚集更多人口。

  2、街区演变:从人口规模和人口密度发展看,初期的东京(汴梁)或许类似北京老城的肌理;但随着人口大规模聚集,城市更新力度加剧,鼎盛时期的街区或许与上海、广州本世纪30-50年代的开埠发展高峰期有类似之处,到了北宋末年,或许大杂院现象也很严重。

  3、建筑高度:本人认为东京(汴梁)中心地段和街坊的2层建筑居多,同时更有4-5层高大的广宇大厦。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表现的仅是局部街景。

  最后,让我们通过明朝于谦过东京(汴梁)遗址的感想,感受这座存在了150多年城市的辉煌与气魄。《题汴城八景总图》诗曰:“天风吹我来中州,光阴荏苒春复秋。民安物阜公事简,目前景物随冥搜。梁园花月四时好,日落夷山映芳草。大河涛涛涌地来,腾波起浪如奔雷。隋堤烟柳翠如织,铁塔摩空数千尺。阴晴晦明各异态,对此令人感今昔。”


北宋东京(汴梁)遗址复原图与开封2014年卫星影像叠加(遗址复原图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地图集》,范围根据最新考古发掘有所修正,图中线条扭曲为图形变化所致,真实的城墙与道路为直线,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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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东京(汴梁)遗址复原图与开封2014年卫星影像叠加(遗址复原图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地图集》,范围根据最新考古发掘有所修正,图中线条扭曲为图形变化所致,真实的城墙与道路为直线,作者自绘)


责任编辑: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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