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旭日晖,泉水迸珠玑。
野径黄花嫩,闲田白鹭肥。
晚霞留客驻,鸿雁逐云飞。
寂静林间路,游人踏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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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所示,这首五律写秋天的一次野游,若置诸《文选》,可归入“游览类”,但《文选》“游览类中的诗作无一例外是标明出游地点的,有的还标明‘游’的方式”,此则表现泛泛之秋游而已。
首联交待自日出之时出发,尾联写月升之时踏上归程,全诗寓目辄书,似话家常,直到结句才点出统摄诸景与物的“游人”。看似客观冷静地叙写出行途中所见,实则处处饱含了“游人”对所见景物的观感。如以“珠玑”喻迸出的泉水,见野菊之“嫩”、白鹭之“肥”,晚霞“留客”是为比拟,林间之路的“寂静”则主客交涉等,处处打上了主观感受的烙印。
在篇幅短小的近体诗中,直接将主观感受毫无留地说出来,不仅过于浪费笔墨,而且严重干扰了读者的审美想象,似不如客观描叙事实或画面,反而可能产生更好的艺术效果。
举例而言,谢灵运《石壁精舍还湖中作》云:“出谷日尚早,入舟阳已微。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叙事简洁明晰,写景富于动感,叙事写景都具有“过程感”,非彼此割裂无依。虽然谢诗不乏“虑澹物自轻,意惬理无违”的说理,但其写景、叙事与说理,往往密切联系,而又泾渭分明,不相混淆。这种写法值得借鉴。
(特邀评点:莫真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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