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索德格朗诗全集》(李笠译,湖南文艺出版社2015年8月出版)
2016年新年第一天,诗人李笠带你徒步穿越太阳系
文/李笠
一
索德格朗对自己诗歌价值所具有的信念,最后被时间证明是对的。今天,她被誉为北欧现代文学的开拓者,她的诗歌在芬兰和瑞典家喻户晓。它们被传诵,被谱成曲子,被收入各种北欧诗歌选本,并对一代又一代的北欧年轻诗人产生着影响。芬兰专门成立了索德格朗研究会。索德格朗的名字常常和世界一流的诗人艾米莉·狄金森,安娜·阿赫玛托娃等人相提并论。
二
在那里互诉衷肠,述说怎样看见了上帝
三
文/耿会芬
2015年10月16日至18日,《诗刊》社、鲁迅文学院、国际汉语诗歌协会、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当代新诗研究中心、宣城市人民政府主办“2015桃花潭国际诗歌艺术节”在安徽宣城市泾县桃花潭举行,18日上午主办方联合湖南文艺出版社召开了“《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索德格朗诗全集》暨李笠诗歌与翻译作品研讨会”,重点对李笠的诗歌创作和翻译著作《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索德格朗诗全集》进行了深入研讨,树才、周瑟瑟、胡弦、贺骥、安琪、潇潇、吴少东、胡茗茗、庞培、张维、黄明祥、李之平、娜仁琪琪格、刘晓萍、秋水、横、陶醉、孤城、陈虞、指尖沙等六十多位著名诗人和翻译家出席了研讨会,由诗人、批评家周瑟瑟主持了研讨会。
与会诗人和翻译家认为作为诗人的李笠创作激情常年不减,始终在国际化的视野下坚持对生命直觉的理性写作;作为翻译家的李笠严谨认真,在翻译的过程中与原作者灵魂共舞,直接从瑞典文翻译,给广大中国读者奉献了优秀的索德格朗和特姆斯特罗姆的诗歌译作。
《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是国内第一部从瑞典语直接翻译成中文的索德格朗诗全集。索德格朗是北欧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她的诗歌在芬兰和瑞典家喻户晓,被认为是“瑞典语迄今为止最有力量、最解放的诗歌”。她是北欧现代主义诗歌的开拓者,名字常常和艾米丽·狄金森、安娜·阿赫玛托娃等人相提并论。
研讨会上,湖南文艺出版社“诗苑译林”的项目负责人耿会芬女士介绍了“诗苑译林”的整体规划和《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的出版情况。“诗苑译林”从上个世纪80年代启动,是汉译外国诗歌第一品牌,经典荟萃,名家云集,在读书界和翻译界拥有良好的口碑。2012年,新版的“诗苑译林”重新启动,始终坚持“诗人译诗”的高标准和专业性。继《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之后,还将陆续推出《世界在门外闪光》和《樱花正值最美时》(英国维多利亚时代诗选上、下)《庞德诗选》《安德拉德诗选》《高桥睦郎诗选》和《达尔维什诗选》等一系列全世界最重要的诗人诗作。
李笠无论出现在哪里,都能成为一道鲜亮的风景。他长发飘飘,身材健美,笑起来如同男孩般恣意开怀。自由、洒脱、敏锐、犀利、纯净、饱满——他自己就是一首诗。2015中国桃花潭国际诗歌艺术节上,李笠带着他新出版的译作《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索德格朗诗全集》,同众多诗人、翻译家一起,分享了他的诗歌写作与翻译作品。
一、诗人李笠——对生命直觉的理性写作
一般介绍李笠时,都会说他是翻译特姆斯特罗姆和索德格朗的翻译家,其实,李笠首先是一位优秀的诗人。他用双语写作,已经出版了六本瑞典语诗集,在北欧多次获得诗歌奖项,他的中文诗歌写作也具有很大的影响力。研讨会上,诗人们都谈到了对作为诗人的李笠的理解。
诗人、批评家周瑟瑟说,李笠的诗歌是“第三代”诗歌之后一个比较特殊的文本,他虽然长期在瑞典生活,并且以多语种写作,但他的诗歌具有比本土诗人更加的“中国性”,他的诗在某种程度上来看就是中国的现实,他关注时代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实际上关注的是生活本身,以及人类的种种处境。他感受直接而尖锐,甚至带着一些故意的粗暴和这个时代发生碰撞,他以一个国际化的视野来看当下中国的世道人心。他的诗具有光一样的启蒙精神,从生活现场的叙述到诗歌的现代性结构,以及语言的滚烫性、情感的真实性、现场的鲜活性,无不显示了一个国际诗人强大的批判性。他体量庞大的写作与翻译是一座巨大的矿藏,里面有乌黑的思想,包裹着火焰。但他又是日常的,他捕捉生活中点滴感受,并且把日常当做全部的爱,所以他的叙述里有一个男人的真知灼见,他不掩盖什么,他就是真实的诗。他属于知识分子与民间写作、中国与世界之间的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一直向前,不属于任何诗学既定概念与团伙。
周瑟瑟认为李笠的翻译具有浓重的个人诗歌气质,他直接从瑞典等语种进行翻译创作,与其他译者就拉开了距离,他是诗人翻译,但同时也是语言专家翻译,他双重的优势让他的译本更具可信度。索德格朗我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阅读,很喜欢她的作品,给我的写作也带来了一些忧郁气质的影响。李笠版本的《索德格朗诗全集》我已经读过了,我惊讶一个新的索德格朗的世界打开在我面前,这是一个让人反复阅读并从中通向索德格朗心灵的译本。
诗人安琪发言,李笠身上一直非常难得地保留着青春的激情,他的创作更多地是在仰仗他的激情,他的生命直觉。也就是说,作为诗人他目前还没进入理性写作的阶段,但他的文本显现出来的却已有理性的存在,这很独特。李笠对美景、美色、美食这些还是保留一种强烈追求欲,这也是他激情的一个表现,很多人到中年就收敛压制住了。一个事件发生,他就马上受触发写出诗来,这是他写作的特点,在中年之后还有这种激情写作非常难得,让创作生命力消退的我感到羡慕。
安琪说,李笠写作一个比较大的特点就是批判性,依然保持下来的激情跟他的异国背景有关系。李笠是瑞典籍华人,长期生活在瑞典,因此,他对中国的现实能批判他就批判。在这一点上,他有深入了解中国和外国人立场的双重优势,这使得他的诗歌里有尖锐锋利的东西,如果这样发挥下去的话可以得诺贝尔奖的。
诗人秋水发言,她非常认同安琪指出的,李笠的写作状态是理性的语言通过激情的推动,其实每个诗人大部分都是在激情的时刻把理性的东西那种叠加出来的积淀出来的东西慢慢释放出来。关于李笠的前期诗歌写作,她认为,李笠前期作品的语言太理性,里面缺少水分,觉得诗意少了一点。他自己也觉得诗意不够活色生香。其实就是离他要表达的东西还欠缺一点真实,他想够那个东西没够着的感觉。现在再看李笠的诗,觉得他后来的诗不是那样的,缺的几滴水加进去了,非常好,期待他的诗歌更好。
诗人潇潇是李笠超过二十年的好朋友,她认为作为诗人的李笠身上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特质——他的文本和为人非常统一。李笠是一个性情中人,他的诗歌激情来源于对生活的热爱,他对生活的热爱集中的体现在他对女人的热爱上。不管当年还是到现在李笠一如既往的热爱美丽的女性,而且李笠身上最可爱的是言行一致。他对女性是真的爱,李笠的花是单纯的,是高级的,是真的,没有一点点脏一点点邪念。李笠没有给人感觉到是分裂的,他很多东西他的生活都在诗歌里面呈现了,包括他有一组诗表达对女性的惊艳——《我游过的水》。想想这个词就是说他爱过的女人,但这个爱还是有过身体接触的女人,这是另外一个比较深层次的从肉体到肉体再到灵魂的一种爱。一般的诗人不会这么直接,但是李笠是勇敢者诗人。细读他的诗歌就会理解他的文本,可能大家更关注他的翻译作品,而把他作品本身忽略了,也可能他的翻译太出色了,而把他诗人的创作形象弱化了。比如说我们认为黄怒波是个土豪,因为他的企业做的太好了而忽略了他的诗歌。
二、翻译家李笠——雨与雪的周旋与舞蹈
李笠是翻译家,他翻译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特朗斯特罗姆诗歌全集》获得首届袁可嘉诗歌翻译奖,这次他带来的《索德格朗诗全集》也是一部优秀的诗歌译作。关于诗歌翻译和创作,李笠自己说: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雨,还是雪
同为诗人、翻译家的树才表达了他对翻译家李笠的赞赏:写诗和译诗一直会伴随李笠的一生,而且写诗和译诗对他实际上是互文的,从他个人实际上也可以比照整个中国当代诗歌的进展。但他不是平行的影响,写诗影响李笠去选择他翻译的对象,他翻译的诗一旦完成或者翻译的过程回头来影响他下一步的写作。索德格朗是个非常优秀的伟大的诗人,这次李笠从瑞典语给直接中国的读者贡献新的译本,他非常非常地赞赏非常喜悦。
树才说,李笠译诗比写诗更加严谨,如果他写诗像译诗这么严谨的话可能会更加精炼,但是也失去了他随性这样一些自由度。有一次他们俩在飞机上为了改特朗斯特罗姆最后的那些俳句,都忘了是在天空飞翔,飞机降落了才陡然惊醒。李笠对待译诗和对待写作稍稍有些不同,对待译诗特别的认真。
而且他还从来不隐瞒要把自己写诗的特性融入到翻译里去的,这是典型的诗人翻译。树才也认为,诗歌翻译要效果至上,翻译的东西实际上不但对原文负责,更多的是对母语里面的读者负责,所以他译诗某种角度上更加关注中国不懂瑞典语的读者。树才希望写诗译诗两种力量完全地伴随李笠,这实际上在李笠身上塑造一种双重性,这种双重性只会丰富他自己的写作,不断的融合不断带来新的目光。祝贺他的索德格朗的出版,写诗和译诗是李笠身上魅力的源泉,必须把它做下去而且做的越来越深厚。
诗人安琪说,很多的学者对翻译问题发表的意见基本上有两派。一派认为译者应完全地忠实于原著,另一派观点认为译者有权力对原著进行修改让它更适合所翻译国家的国情。我们现在也知道,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被披露出其实也被译者葛浩文做了挺多的修改,改得更符合外国人阅读的趣味。所以从这个我在想译者对译本还是有修改的权利的。李笠旗帜鲜明的一个观点是,译者有权对被译者进行一些修改或者进行他的一些语言上的补充,持这个观点,翻译就变成他把自己的创作施加到被翻译的作品里面来,这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因为他把自己的才华自己的语言赋予这个被译者。当译者奉献了之后,自己再写作就不能写奉献出的那句了,否则就是抄袭人家了,所以这种译法其实是很无私的。好的译本本身就是译者跟被译者的智慧结晶。
三、27年后,重译索德格朗——潜入一潭清澈的湖水
研讨会上,来自《我必须徒步穿越太阳系——索德格朗诗全集》的出版方——湖南文艺出版社的编辑耿会芬介绍了这本诗集反复打磨的出版过程。拿着这本诗集,李笠说,他确实把译诗当作自己的作品来对待,而且发出的更多的爱心,非常认真,为什么要重译?因为索德格朗确实是北欧最好的诗人,她被誉为北欧现代文学的开拓者,而且现在一百年后,她的书还在一次次再版。她的现代性的新的观念被女权主义使用,有几首著名的诗,其中一首叫《现代女性》经常被人引用,她的很多诗歌被谱成歌曲,影响了一代一代的北欧诗人,非常了不起。李笠说,他要对得起流进了自己血液中的索德格朗。
我是自由条件下以诚相待的水火……
索德格朗的诗歌我们如今依然觉得有非常强的穿透力,诗歌评论家经常拿艾米丽·狄金森和安娜·阿赫玛托娃的作品来比较,索德格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力度不亚于她们甚至超过她们。中国女性需要她的诗,诗集里,她对爱情、对女人的描写非常坦诚,写的非常好。
27年前,还是27岁的李笠就翻译过索德格朗的诗。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新手,他的翻译逐字照搬,而对字句背后的东西几乎一无所知。结果,穿上汉语的索德格朗声音含混不清,诗,成为一个个平面的纸上风景。如今,瑞典生活二十多年后,重译索德格朗,这些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词语(意象)突然活蹦乱跳起来。“死亡”“宽恕”这些词也变得面目清晰,具体可触。重译!精确呈现原诗的气息和风貌!李笠感受到一种少有的愉悦和谨慎。如果说当年的翻译是在星空摸索,那么,此刻,重译,则像是潜入一潭清澈的湖水。
李笠说,27年前,翻译索德格朗那些具有酒神精神或表现主义风格的诗歌时,仿佛在和作者一起跳迪斯科。今天,再跳这舞,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笨重。他认为,翻译,最好是译同龄人的作品。当然,假如原作者和译者气质相似更好。嘉宝演喜剧的时候变成了她的悲剧。但诡异的是,翻译时,他常常感到他就是索德格朗,或27岁那年的自己。他被索德格朗诗中的激情唤醒。他亢奋,狂喜。但即使沉醉,他也清楚该干什么,那就是:让句子精准。重译是进化,更是有趣的发现。
李笠说,翻译不是依样画葫芦,诗歌更是如此。它绝不是像某个学者所宣称的干奴隶活。翻译是既做奴隶,又做君主。她的前提是爱。爱才会激活创造激情,和与之俱来的责任性,即,把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奴隶不会这样。奴隶只会敷衍了事。翻译,是当家作主,是不同的演奏家对乐谱的独特处理。当然,演奏家必须理解曲子,具有精湛的演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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