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为你,月下的一条河流(组章)

作者: 2016年03月28日17:00 浏览:1043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题记:
我无法命名的水,而一条河流是我的宿命。

《在一条河的上游和下游》

水亦蓝色,我喜欢这蓝色的忧伤。
鱼的游动若有若无,苇草若众生云集,一岸的浩荡之色。
水流去,我如影随形。在你的前或者后,我都是这条河唯一的影子。
你的爱,圣洁,纯粹,悄悄进入永远。
而我,爱一河的水波被阳光复古,环绕,奉上一世薄云,和此生的你。
其实,我走多远都没有意义,每一步都是你的脚步声。现在,我注视着你,目光
简单而朴素。
在一条河的上游和下游,昼夜如一,一丛春草系紧我的千百年。
那亘古的枯荣,及默默嘶鸣,在一场蔚蓝里,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淇河,淇河——
万物轮回,在水边我又说到一个词,一个有关繁盛的词。
你的美好一直在词中,不急不缓。



《在鹤壁》

古今一念。
在鹤壁,只一声唱腔,我便入戏。
那么多寂寞的词,是你一直以来的深度,你深不可测。
我们怀念五谷,从日暮到黄昏,短瞬的停留,短瞬的斜眉入鬓,即人间喜痛。
我走出剧情跌宕的戏曲,你最后的唱词充满嶙峋。你柔情万种,似日光一样滚烫……
那古老的唱,念。我选择留在鹤壁的一场豫剧悠长的唱腔里,做女人。一座城,一个人。
我的宿命,是夜空中无数的萤火。
而你的色质,则是一件件戏服陆续出场,变换在人群中,我无法指认。
我迷失于这场戏的尾音,各种器乐齐鸣。
亲爱的,你看!
我们的仪式多么盛大——



《你成为你,月下的一条河流》

你成为你,月下的一条河流。
大地安详如子夜,星子撒落一岸苍茫。我走近淇河,也走近你——
我亦苍茫,岸上沙石沉寂。
听不到夜鸟的低咕,而你的涤荡却远远飘来春天的颜色,水的颜色……
众水流向千山之外,奔跑似旷野。
旷野的风低回,无序。
我灵魂的鸟群安静,你流淌,有时间的漩涡。我被轻易卷入深水,卷入轻轻月下。
月光无沉无浮,众草深深。我的黑夜悄悄退后,你清流而至。我便落下去,像你的一枚石子,你只路过我。
路过,春风当吹过。树树樱花烂漫,我无从入梦。
一个充满花香的梦已在你的盈盈流淌间,洞见鹤壁的晨曦……




《我于草木间,寻得你的真实》

我回到了三月,雁鸣成行。
然后,你放飞一群鸽子,翅膀落进五岩山。那些山峦,被佛经年庇佑。
深谷幽幽,静若隔世。
我于草木间,寻得你的真实。石阶像凝固的风,向上100级。
百年草药的味道,拥有千年洞石。
于是,我遇到你。你把自己锁在时光中,用一本书说话,无声,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众山环绕。
那诵经声,成为我唯一的疼痛。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揭示,山路弯弯,木鱼声忽远忽近。我替你保留了现世的匍匐。而你,已替我老去。
我路过了那么多松林,岩洞,以及一些开放的花朵。看到花朵旁一些陌生的脸,不可见的救赎。
似乎,一切都在路上。
这条路,被皈依的人走向遥远。
向下而望。那时,五岩山禅意的风时时在吹。我虚空,此处安身。
我被风吹着,像此刻的一个忏悔,一种谦卑。



《一条河的万古洪荒》

你说天空,说火焰,说到一条河的万古洪荒。
这神性的水,落日黄昏,有更大的慈悲环山而过。似有琴声悠扬,流淌是常态,是生命的蓬勃,奔涌。
一条河,有一个传说就够了。
我们各自的云朵,让蔚蓝成为灵魂的缝隙。当绿水拍岸,神灵俯视众生于鹤壁,那些不可说的夜间灯火,一静再静。
一场寂静,千年错失。我们都安于尘世,安于一只水鸟掠过河面的美。
我臣服,虚掩在水一方的门扉。包括青铜器,甲骨以及沙土中裸露的陶片。
汤汤大河,有先民高歌于岸。旧时语言,在《诗经》中,在河之洲,浩瀚一岸草木。
今天,圣歌更加悦耳。
你是鹤壁人,是淇河边看炊烟升起又散开的红衣女子。
水明亮,水上水下的生灵,群山图腾的秘密。我等你,似向晚蒙昧的一阙词,婉约,柔美。
之后,我们一起忘记凝望。
一起慢等,朵朵樱花盛开……



《你的四季高于高处》

你回到街道,百病尽散。
一座城,天空干净。鸟群低旋,一只仙鹤飞过的痕迹,犹在云上。
我在鹤壁山水间的一场守候,多少年的词章,在一条古街迂回。尘埃渐远,我的现代,栋栋高楼耸立,繁荣与爱紧紧跟随。
当百花陆续喊出你的名字,我一个人在云梦山上,登高远眺。
你的四季高于高处,万物生长。
这个城市车流浩瀚,人群喧嚷。我深居人间一隅,隔窗是你的爱,一城人的爱。繁华,富足依旧。
从痴念到遥望,温暖到幸福,一眼永恒。我们的人间烟火,为城南往事,城中轶事。
你从不说寂寞,孤影成帆。
那些村庄传来犬吠,河山归隐人心。我捧心向万家灯火低首,这激情的城,这内敛的城,这梦绕魂牵,百业俱兴的城……
那善念的城门为你开启,颤抖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体内的渴求与激越,欣喜与揭示。在霓虹之夜,无限敞开。




注释:
2016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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