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欧洲女人
他来了,你握住他伸出的手
但交谈时别看他眼睛
那里是夜,暴力,癫狂
那里是墙,禁锢,死亡
你被邀请吃饭。记住,别往饭里倒酱油
他会皱眉,想起雪中的屠杀
别问吃的是什么肉
笑而不答,是他的回答
雨天他为你撑伞你别说“我爱......”
他会沉默,盯视冒烟的车尾
把爱留给天堂——床
他会让你倾听战国的鼓声
别先脱!他会惊俄愕,慌乱
脱吧,假如人类的孤独
必须向爱展示不愈的伤口
他会惊叹:“啊大海,母亲!”
别谈未来!谈转瞬即逝的
现在,潮水,做鱼的技法
他会兴奋,摇头,唱京剧
老生:“落花流水......春去也”
别说你名字,安娜,玛丽
到他耳边,立刻就会变成
欧……耶……啊……啊……
他不会理解,就像中文对你
你名字很快被遗忘,或更糟,混淆
埃玛变成挨骂,安琪成了暗妓
但记忆——你握过的手
会依旧抱你。就像你登过的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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