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

多年来，你一直感受到一种召唤：
“回乡村去吧，回到庄廓和田野里去。”
默温或者雅姆也这样说。
那些贫穷、快乐、闪光的日子，
与冬麦、苜蓿和小山羊一起生长的日子，
即使有时你也曾厌倦得想逃离。
但已经回不去了，尽管它们都没变。
偶尔它会在梦中以亲人的面孔出现，
用充满期待但克制的眼神恳求。

苹果园

这是一张荒凉的苹果园的照片
摔烂的、好的苹果
铺满地面，仿佛落叶
你甚至能闻到它们发酵的香味
想象那嗡鸣的细腰的马蜂
但没有脚印走向更深处
园子的主人无可奈何
园子则想到了自身的寂静

给予

当你内心的两个声音争辩，不知以何为准时，
就给予；
当你发现自己的自私以为那是你的本来面目时，
就给予；

当你觉得你不值得被爱但依然有人爱你时，
就给予；
当你承受不住内心的丰盈时，
就给予；

而此刻，凌晨三点，我从蒙昧中醒来，
有一屋子的花想要给你。

我在

一道目光扫描我如昏昏欲睡时被点名，
“我在。”
我在心底回答，不假思索。
那些组成我血肉的小麦、稻米和动物可以证明，
那些如乱发缠绕于我的烦恼和人情也可以证明，
我就在这里，在关系之中
等待着被你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