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是一个什么都敢生长的季节
据说
拐杖插在泥土里也能长出绿叶

六月里的树叶
饱满而肥厚
在新晴午后的阳光里
展现青葱娇人的深绿
放射赏心悦目的光泽
散发醉人的青春气息
正是一个个面带桃红灼灼其华的
小家碧玉

一盆普通的栀子树
虽被主人放置
掩映在这样的绿叶丛里
但她的绿还是卓然突出
明亮而眩目
树叶如绿色蝴蝶
均匀栖息枝干
排列错落有致
经历了昨夜雨水的滋润清洗
栀子树叶
嫩嫩的闪亮
油油的舒展
静静的挺立
一尘不染的洁净
一副自在的恬然
宛如莲在水中的倩影
又似菊在东篱下的清幽
淡雅可人清新从容

但是
栀子树的枝干
却似一个个倾斜的感叹号
灰白如柴形似干枯
外表粗糙未梢干瘪
是皱皱巴巴风烛残年的肌肤
有断断续续日薄西山的气息

这样貌似枯死的枝干
这样青葱嫩娇的树叶
这样的枝干
却生长出这样的树叶
这样的六月里
有这样分明的对比奇特的组合
是沙漠现绿洲
是柳暗转花明
或是沉舟出水笑看千帆过

一盆枙子树
一段生命的传说……


              2016.6.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