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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辰汐
加入时间:2016-07-16
中国 · 北京
诗人简介

辰汐,本名邓诗波,1988年3月19日出生于广西桂林市。 16岁以前在都庞岭和海洋山脉中间的山区生活,度过了愉快的童年和少年时光,爱读书,会种地,开始读诗。 16-19岁在桂林市第十八中学读高中;2007-2011年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行政管理学系,期间大部分时间用于阅读和写诗。毕业后经历过多家公司工作,现任职于某北欧汽车公司。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有过很多幻想和理想。已娶妻生子,现在的状态是一半为了生活,一半为了诗歌。希望40岁之前可以完成一部大诗。

诗四首

《复活》
明天,黄色海洋消失
油菜花田野上空白一片
明天,海洋山脉被纵火焚烧
祖国的水源冒出焦渴的浓烟
明天,白天鹅从雪山顶成群飞过
惊魂未定的天空
明天,我们并肩行走
在青海湖中心的沙漠
和祖先垂怜的冥河
翻开古兰经、太阳和敦煌
回忆被战火和野蛮充满
黑暗被大地和稻穗充满
我们孤单地行走
在周朝皇帝的祭祀典礼中

石头和种马飞奔的铁轨
镶嵌无数幽灵和眼睛
死于一代人绝望的梦境
红罂粟庇护边疆,野花蕃盛
隐藏生殖、贪欲和犯罪的血管
白骨累累,喂养着饥饿的证人
贫困祖国的夜空,灿若珍珠
照着贫穷,与不幸者的尸体
也照亮他们的前程

他们和同伴并肩行走
从出生到死亡,拥有健康和嫉妒
丝绢与马匹——那从头到脚
都彻夜寒冷的木炭火炉
从故乡到远方,又被爱情和
千年王冠束缚,拥有鲜花和鱼骨
鲜花落在黄河源头,昏暗的乳液
绽开了古国的野心和皮肉
鲜花,铺满故乡的殡道和埋人
山岗,也落在通往西藏的水面
这一群竭泽而渔的人
打捞太阳
亿万年骸骨的垦殖者
在我的后背上踩出五色圈纹
指引我,跑向地球的内部
盗取火种,指引我
蚂蚁一样的躯体走向岩石
和灰烬
向我吐出咒语和黑皮肤
索要年轮和锁链
我两手空空,只剩下
仇恨和匕首

今夜,雾色笼罩 
月光如戟,今夜多好
大火从地下的死海喷出
以岩浆的形体,滚流
在丛林和坟墓中跳舞
撕扯黑夜的裙裾,夜色中
被大火烧红的心脏罹患抑郁
暴雨中飘摇,癌的旌旗
皇帝和强盗和骗子在教堂的穹顶
撕扯最后一幅壁画
意大利城英雄之躯下燃烧白雪
燃烧放荡民族的膝盖
谱成绝命歌剧和抒情
惨败者的头盖骨高悬,献祭
印度诡教,苍白歌声
笑着走遍吠舍头顶
一望无际的高原和柴薪

大火,以岩浆滚过大地
以粮食和抒情滚过大地
以泪水和处女血滚过大地
大火,以意志的消亡滚过大地
以梦的结束和审判伊始
以掠夺和反抗的魔掌、以暴力和父亲的毒誓
以木头和兵刃、失明的碑
以果实和反叛、以潮汐
滚过道路和海洋,空空
鲜红手掌和笑声笑过太平洋山头成为你的孪生兄弟

这就是我,黎明,醒来时的阵痛
像分娩了一头巨蟒失血的黄昏
寒冷而悲伤地站在大河床上
拒绝成为车轮下的替死鬼
和橡树的阴影
拒绝再为母亲生育一头瘦羊
做祖父和朋友的刽子手
我的一生即将用尽
毒花朵开满天空和大地
在祖国的每一寸土壤中繁殖
喂养疯狂的人,大狗,喂养母狮子
我加入他们的行列,拔剑刺向烈火
怀抱的城墙,成为战争
傀儡,英雄
成为永恒的僭主
诗人和疯子并肩行走
笃信母语的魔力
以一贯口吻
歌颂虚无和亡灵之痛
“死去的必将复活
但那死去的
必将一去不返
(王灵不死)
我就是其一
一颗破碎头颅
燃烧亚历山大
灯塔”
(亡灵不死···)
2012年4月6日 故乡 雨、洪水 情人缠绵的昏暗世界

《战俘·序曲》
逃亡之路依旧开满神圣之花
我双膝跪地大喊着神祗之名:“索罗门
皇宫侍立的刽子手伸到跛足的现代
巫师的肋骨,给他注射一支吗啡。”
窝藏在太平洋荒岛的伟大种族
消亡的捷报传遍阴湿的地狱
音乐家的故乡、诅咒部落痛失光明的信心
如巨狮跳舞般出于对恐惧极端的怒吼
这境外燃烧的枪声惊动了高地的棉花
屠杀的冲动在有人的历史中繁衍并胜过
婴儿啼哭的速度,呵,箭矢一般掠过
荒无一人的边境,鬼鬼祟祟地潜进热带森林
飓风停止摇晃任性地揪住敌人的旗帜
一伙人暴露在夕阳的嘴唇抢食兔肉
山坡温柔夜露欲滴绽开皮肉之花的痛苦蔓延
“你在篝火中纵欲的叛徒,坐在那高高的桅杆上的懦夫,
从有人的历史盗取一个民族的野心,荒诞而悲壮,饮血为生!”
呵,恐惧如何降临在这绝顶坚固的利刃之上?
“为占领世代掳虐的领地,你们不得不放弃尊严
举起斧子斫伐古木,凌辱图腾和稚嫩的花朵。
大地之战毁灭了原始洞穴和深渊的愁容
创建了盲目的壁画和阵法。狩猎人的悲悯,
至今在暴乱的岩石中跳跃,骨头和智慧。”
哦,蒙古人,被母马豢养的,驰骋的快感
扫清了文明之疴,收敛那固有的耻辱心沦为
兽性汹汹的公狼,绑架中亚、死海及
盐碱地,作为与狗繁殖的床。狗日的马,马的帝国。
帝国的头颅安放在高原腹地的围场。我的短命的瓠,
被射落在群山之巅,我拉弯了弓射出痛快的弦再次
进入草原的胃取卵高歌:“如今流变的沙漠吞蚀这一片片
残余的废墟,翻阅被鲜红的处女之血渲染的野草的历史,
又把一座座冥城和墓寝推进天空。如今你讲述鬼怪又
听信谣言,放下马背上的腰刀,施行王道······”
如今你大雪封山弹尽粮绝沦为艺术和乞丐
红场落日余烬的狂欢,问起北极熊的血缘人类了解太深
“到那里相聚,清算氢元素的质量,到那里
摆放人类的累累白骨,纵火焚烧抵御月亮
极端的寒潮。”蛇群游过冰冷的海面
吐出火红的毒焰,夜色中比目鱼光明的嘴巴欢唱
“有谁在皇帝、傀儡、独裁者的尸体旁自刎,是出于对恐惧的赎罪
和贩卖忠诚?哦,夺胜归来的奴隶褪去战甲膜拜你空空的墓碑,
膜拜你往昔的名目,并放下女奴娶妻生子。”
战俘越过腾起的恒河回到遥远的内湖
酿造美酒并徒手把欲望的城堡夷为平地
在这里宣誓,与死亡
平等交易,也在这里
穿上束缚命运的深衣
 2012.11.19 

《王土与复仇》
如果这是寒冷的星球之外燃起的希望或复仇的信号,
我都深信不疑,在王土中苟延残喘的暮钟撕裂心脏
所震慑出的狡黠的唏嘘,在贡嘎山顶缓缓升起的经幡
遮掩的暴露于荒原之上的那种无畏、退缩、恐惧及踽踽独行的企图,
最后都多少带着点荣誉和贵胄气质。故土中流淌着阴魂不散的传说,
被某种外来已久的道术视为劲敌——无论你身着华服,温暖而潮湿,
或者颤栗地苛求植物身上无与伦比的羽毛,
从前那些用棉花和鲜血收获大地的土著民,
都无一例外地与你流入了同样纯净的冥河。
游弋的石楠,带着荆棘的墓穴透出宁静而黑暗的光,
裂缝渐渐吞噬衰老的麒和童谣,还有一些被称为死亡
借口的麻醉术,被奉若神明的首领炼的炉火纯青。
举棋不定地走在空无一人的河巅,撇下家眷和牧马者世袭的权柄;
不得不倾家荡产赎买牲口野兽所能带来的安慰。
神赐的内河无辜地流窜在被垦殖者铺设的蛛网
密密麻麻地浇灌现代思潮杂交而生的胖子和奇葩。
再来一次!西进者的头颅悬挂在秘密的石林
与我谈论冗长而苍白的历史,妄论闪电的威力
沉睡和安息!贪饮圣水。梦魇中萦绕的英雄和少女
如何绕过消失的城垣自掘一座农耕遗留的骨头?
为我立传而歌,为我杀死狂热的祭司
假如我开辟过山峦或哀歌,耕耘过圣坛或战袍
假如我驾驭过衰老的苍穹及被她投射的祥云催生的罪恶
假如我一无所有
 2013.11.23 

《当代》
铁栅栏外和监狱中的一切遐想
都不足以成为颓废的证据
星星点点的谣言
垒砌成众神之山
坚挺于膨胀的海面,脊梁一样的坡
恐高症在腹内秘密蔓延
泥土和污水中生长着绿叶和铜
重金属敲击乐剥削艺术灵感
整个时代泪眼濛濛
眼前的一片废墟机器嚣鸣
转瞬间信誓旦旦的少女
对着恐慌的未来许诺罪孽
别墅的壁炉吐出毒舌
无数黑眼睛的窗棂
在夜色中繁殖和哺乳
欲望的外壳堆积如山
两座山峰结为伉俪
抚慰。推诿。敌对。
一半是思考者无辜的左手
良知未泯的胚胎
延续邪恶之种的野心
一半是黑夜滚烫的裸体
睡在空无一人的坟墓,坐禅
自杀者的灰色黎明静候
佳人归期。琥珀的光晕
永无止境拍打着陆地的嘴
一个人撇开荣誉的鞋子奔跑在铁轨
他的座驾是奇形怪状的骆驼双腿前鞠
高悬于土著贫民荒诞的屋檐
一个人是他的伴侣口中的孤筏
在衰败的河道冲撞、横行无忌
如今饥饿汹汹张着血口
理智蜕变成面包
俘获象牙的空虚
冰川失宠喷出炽热岩浆
潮水涌上鲜红的沙滩
乱石裸露多如痛苦的乳头
一排虎牙的锋芒
尊严和宿命的绞刑架
有时候一个灵魂的懒汉贪恋丛林
回到少年的河谷。发现他并未走远
他的蔚蓝的湖畔长满往昔的野火
湖面兔群和精灵出没
葬礼。绳索。光明的诙谐。
风刮过礁石刮过心脏
风刮过静止的天空
2012.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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