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叹调

作者: 2016年10月20日11:18 浏览:2809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不,终日不停的水流
因为树梢空洞的眼睛

因为鸦雀无声的玻璃窗
因为无所不在的推手

因为一切——
够到了天空的金丝雀

被野人扔掉的巨大钢琴
就摆放在餐桌上

只等海水涨落,月亮满身泥水
我们之间,应该有一艘船

傻傻地照耀着你,我的姑娘
它应该划向你,而不是云彩的胃

可是姑娘,你头发中垒起的花园
为何,成了我心上的大转盘


这生活,飞翔的机器、大石头
成群的地下室,没有来自白昼的指令

一切来自腐烂的夏天
来自腐烂的砧板

偶尔也会有,菜刀上
耀眼的霞光

如同高山上飞来的信使——
坠落在我们必然的头脑中


我愿意撞上墙,让砖石灌满身体
脑门上竖起的筋,像一根荆棘
刺痛我们谈话中,可爱的斗兽场

你们要一起鞭打我,温柔地、狠狠地


秋日的篱笆在你眼里着了火
让她哭泣、让她看

博物馆里的名画,新婚的夫妻
飞舞的暂住证,贫穷的街头影像——

让她看——
我的债,我的枷锁
我的富有,我的稻草

我的姑娘,我的中心
我的边界,我的双亲

我所有的——硕果累累!
唯独脑海里,盛不下一个狼窝


我恨一棵树,我恨它的贫穷
我恨它金色的絮絮叨叨

我恨,在树根够不到的地方
飘落的粉色舌头

我恨火焰,
因中毒而发酵

我恨味蕾,敏感如风帆
我恨折断的竖琴,依然奏响海潮

我恨活着,全身枯萎的藤蔓——
命运精致的迷宫

我恨这一窝毒蛇


我在说些什么?
尽是甜言蜜语、醉醺醺的咒骂
像一个落魄的斗士,丢脸

难道还有比生活更幸福的人?


蛇蝎翻落,粮仓直立行走在荒地上
如同生肉在行走

白杨林中,飞起蓁蓁刀声
织成沸腾的山脊

涂满蜜蜡的脸,望着秋天
饮下丰收的毒酒

在天幕的秩序中
桃花潦倒又无言——


蓝色港湾,不可思议的暴风雪
陆战队、修花匠、外交部肿胀的水心

以欢乐的手掌捧出绿色之胃
犹如橘子堆起的山头

“我爱你”如船桨,划不动喉中的鱼头
浆心劈开的水面,冷艳又结实

这不可吼叫的滋味,像一颗永不成熟的麦子
围困在泥土中

任凭你说:金石是不死的馒头
积雪烧成金波!


你要跳,为了泅渡!
你要跪,为了解决!

沙场醉了,一千颗肉心在跳动
亲近所有为自己哭泣的人

决斗的马儿,用眼睛审判我、切割我
尾巴中升起的盐湖,埋葬我


谁能审判我?谁就能拯救我——
整洁的野人穿行在街市上
牛奶在熊熊燃烧

一个声音告诉我:
今天,要甘做罪的苦役犯



点评
  
  《咏叹调》完全是诗人情绪的发泄,"不"字开头,诗人是在呼喊着说不,向下面他所咏叹的扭曲的事物说不,向不合乎自然规律法则的事物说不。     

  第一段,是诗人痛心的咏叹,"终日不停的水流……因为无所不在的推手" 。诗人借水流,来咏叹山村的人不断地涌向城市,所以才有树梢空洞的眼睛和鸦鹊无声的玻璃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无所不在的推手。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钱,"因为这一切够到了天上的金丝雀"。接下来这一段是诗人内心的咏叹,"野人扔掉的钢琴……成了我心上的大转盘"。野人是不懂浪漫的,所以扔掉了钢琴,而这钢琴如今却放在了吃饭的桌子上,为什么?因为忙,丢掉了浪漫,月亮是浪漫之星,却满身泥水,虽然这么辛苦,还满足不了姑娘的心愿,爱情的小船划不到姑娘的港湾,姑娘头发上的花园,如今成了我心中的大转盘。无疑诗人被金钱和物质所困惑。

  第二段,诗人咏叹一种犯罪,一种来自地下的犯罪,而导致这种犯罪的根本是生活,是生活的节奏太快,像飞翔的机器,太快的生活给人们巨大的压力,像一块大石头。为什么说是一种犯罪那?因为成群的地下,没有来自白昼的指令,没有正式指令的东西肯定是一不合法的东西。而且这些不合法的来自地下的某种东西,是吃的东西,偶而,也会有菜刀上耀眼的霞光,为什么不是别的刀,是菜刀在切的时候发现了是腐败的食材,所以如同来自高天的信使坠落在我们必然的头脑中,我们终于知道那种来自底下的食物是来自犯罪的地下。

  第三段,诗人的咏叹是自我忏悔,我愿撞上墙,让砖头灌满身体,扭曲的灵魂,头上的筋竖起来,连斗兽场都变得可爱了。但是诗人是清醒的,你们要一起鞭打我,温柔的,狠狠的,诗人即需要一种关怀,也需要一种批判。 
  第四段,诗人这段的咏叹,是对一些事物无奈的咏叹,而这里的她是诗人咏叹的对象,无论是秋天的篱笆在你的眼睛着了火,这一句里的你和下面句子里的我,都是让她看,让她哭,她是谁?她是善良和正义的化身,诗人是向善良和正义咏叹的。   
  第五段,这段诗人的咏叹,一直是在自我挣扎中自我矛盾中,我恨一棵树,我恨它的贫穷,诗人如叶,树便是叶的归宿,叶的家。我恨它的金色的絮絮叨叨,这许多恨摞起来,让人感到诗人心地满满的爱。而这絮絮叨叨不得不让人想起母亲絮语。诗人的灵魂并没有泯灭,我恨这一蛇窝。   
  第六段,诗人这段的咏叹,是自己问自己,是对自己咏叹,我在说些什么?诗人对自己的言论后悔了,丢脸。而且这些话都是酒话,醉醺醺的咒骂。难道有比生活更幸福的人吗?无论贫穷与富有,只要平凡地活着就是幸福的。
  第七段,诗人这对是对大自然的咏叹,虽然犯罪的蛇蝎翻落。可是粮仓直立行走在荒野,高产的粮食改变了原来的基因,而这些粮食喂出的猪越来越没营养了。乱砍乱伐,白杨林中,飞起蓁蓁刀声,织成沸腾的山脊。各种被涂了腊的水果,望着秋天,饮下丰收的毒酒。水果是丰收了,可是人们吃下去的,何尝不是毒药啊。这种违背大自然规律的事情,让桃花潦倒又无言。   

  第八段,诗人这段的咏叹,是对环境的咏叹,被破坏的环境影响了人们的生活.

  第九段,第十段,是诗人自己对自己的咏叹,咏叹自己的罪过,诗人希望得到上帝的审判,希望得到上帝的解救。《圣经》里,上帝要来审判生者死者,对犯十罪宗的灵魂进行的审判。

  《咏叹调》初看一头雾水,满纸诅咒和批判,细读才品味出诗人的柔情和哀叹.(网友点评:诗语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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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好诗栏目主持:孤城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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