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青的想法铺了一半 路就在图纸上
遇到延伸的问题 地鱼的花开得格外黄
顺着北十字街再往北走 不到50米
拐进太阳落山的方向 电线走进了一片苍茫
福利综合厂在道北 轮换过多少块牌子
还是关停了 门卫的凳子不知去向
15岁的姐姐在那上班 是花样姐妹中的一个
四清工作队的早春 吹乱了她的头发
胡同的风很大 天空抖动水的波纹
风中盛开的年龄 让小衬衫也越穿越紧
风起伏成什么样 冰就冻成什么样
从这岸到那岸 冰车从心里跐溜一下划过
燕子像闪电 老爷庙大坑的水被瞬间穿越
看到童年清晰的脚印 在水面上踩过
朱家有女初养成 毕业的年龄让她惶恐
文字发芽了 在雾气弥漫的心里
越往西走天就越黑 心里的蜡烛烧得通红
红砖垛在路边 红砖还没有盖成房子
血液燃烧的火苗 舔着冬天的舌尖
风将胡同口吹大了 我回到家里像片雪花
大坑还是那个大坑 水还是大坑里的水
老爷庙的老爷不见了 名字在民间始终活着
沿岸的住户溃退了 有温度的地址
渐渐凉了下来 烟囱管子的黑也凉了下来
芦苇挺在水里 蒲草摇在水里 还有蓼花
新鲜的粉色 开在鸭群与鹅群中间
摸到了苘麻的叶子 绒毛触手的感觉
像那个年代 苘麻果在成熟中举起了秋天
还有蒿子 茎秆紫红 站立的血液一样
作为生命的背景 和我们有点相似
雨天过去了 草房上草里的水还在滴答
像早晨的门帘 你的脸印着早晨升起的痕迹
我的走被留下 汽车票还没剪成豁口
就在指向的箭头弯了回来 早晨也像做梦
和坐在车上一样 摇晃 颠簸 到达
灶膛的余烬噼啪作响 火中嗅到了泥草的味道
坑沿的房子扒成废墟 小路埋在里面
电线杆站在那 电线断了 夜晚有新的传说
伸手不见五指的童年 在害怕中长大了
云诡谲着 变幻着 在老爷庙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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