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

作者: 2016年11月29日16:20 浏览:21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王瑞
我爱你
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起
我的心里
就是这个样
光想
傻傻地
看着你
当年
你美得
像是让牡丹盛开的
春色
一看
就满眼里都是
总在发散
向着周围
向着空茫的天际
有多少空气在流转
和漂移的过程中
幸运地留下来
你的美
经过的痕迹
再也无法忘记

我的勇气
总是
那么少
不能团结和积累
也不会顽强地自学
就不能长进
这一点
那一点 
都是哑巴的嘴巴
聋子的耳朵
傻乎乎的
不顶用
好不容易有几个
斗胆敢尝试一下的
有骨气的
像乞丐破碗里
刚刚撂进去
没有多少分量的
一两分钱
硬币

我们
离开了
各自的地点
往一处走
像约好了一样
可就是不能
真正
走到一起
无论怎样
都不可以
不知不觉
屈从于命运
的安排
和管理
我们好像
只能在
目光中相爱
每一次
每一秒
都爱得
那么纯粹
爱得
全心全意

那时
我幼稚得
像一尾小鱼
在一条小溪里
游啊游啊
总是长不大
看不清
我没能游进
你的大海里

但爱情
真的
从未离开过我们
你知道
我也从不装糊涂
我们的心
就是喜欢
在一起
没有距离
缺少了
家庭的温暖
磕磕绊绊
柴米油盐
却像一段段
传奇
传着你
传着我

有千里之遥的
我们
牢牢地
拴在了一起
绑在一块
总在
联系着
我和你
不能剪断
不会偏离

我们
从来没有发生过
爱情纠葛
没有埋怨和牢骚
没有伤害
和欺骗
干干净净的
像是田野间
不断涌流出来的
纯洁的
泉水


我曾在别人的相册里
发现了你
你像一个落入凡间的
仙子
你到哪里
哪里就成了仙境
你到哪里
哪里就爱着你
你的美高高在上
你的美
奇妙无比
你的脚下  周围
天空
都迫不及待
前簇后拥地衬托着你
紧紧地
团结在一起
都在
呼吸着你的美
畅饮着你的美
体会着你的美
惊讶着你的美
暗自庆幸着
庆幸着
能暂时
拥有你的美
你不用下达任何命令
它们自然就这样了
它们是你的
铜墙铁壁
是你的护卫队
也都是你的幸运儿
渴望你下一次
下下一次

路过这里
恩宠这里

你是这样的美
直达
我的内心

这张照片
像一个小小的王国
你是其中的女王
用你的美
建立了
稳固的统治
每一个
分子
都诚心诚意
都喜欢你
深深地
爱上了你
就像我一样
其实
也都
迷上了你
这 
不管是谁
都承认
敢大声地说出来
绝没有
任何异议 


我们曾一起
走进一张照片里
你穿着宝石蓝的长裙
上面活泼地
印着
一个个洁白的圆 
上身穿着
柠檬黄的衣衫
没有领子
却有两个洁白的花边
各自
从你的肩膀的中间开始
在你脸庞的下方
小心
围绕着你的脸庞
展开
各自画出
优美的弧圈
在你的胸前
下行
平行着
一直到衣衫的最下端
中间是四个
坚守岗位
对你绝对忠诚的
洁白的小扣子
四个轻捷的
小卫兵
一起
为你站岗放哨
永远
不知疲倦
你的死党
排成了一线
老老实实的
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
绝不会私自
跳出
它的岗哨
也不打瞌睡
睡觉
顶多不舒服时
在原地动弹一两下
马上恢复
稳健的
不容侵犯的姿态
警惕性极高
不敢有半点懈怠
和大意

袖筒也是洁白色的
用不能透视的轻纱
做成

你的每件衣服
都像你一样
天生丽质

你雅致地
坐在一把椅子上
就坐在我的左前方
而我站着
我的左边
还站着五个男生
你的左边
还坐着
四个女生

这时
临近盛夏季节
一个中午
满天
都是洁白的白云
在沂水师范的
校园里
在白云的阴凉中
我们九四级的七个
临沭老乡
和九三级的五个临沭老乡
一起在这里合影
留下了永远的纪念
因为九三级的
师哥师姐们
马上就要毕业了
而你和我同属九四级的
所以
你不会“马上”
离开这个地方
还要和我
和众多的爱慕你的
男生们
一起
在这里
呆上一年的功夫
但你在八班
我在一班
中间隔着
“多么遥远”的距离
尤其我性格木讷
“群英荟萃”时
我常常扮演
刚刚发出几片嫩叶的
矮小的树桩
木木地
站着  站着
不知道说什么好
偶尔急忙应和一声
或者傻傻地
掺和一句
——恐怕被人忽略
忘记
恐怕被嘲笑
像一个
快要被腌制好的
巨大的
青萝卜

我很想爱你
追你
我的勇气一再告诉我
提示我
督促我
我却不能那样做

干着急
眼睁睁地
看着你
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

我是一个弱者
不能获得同情
和可怜的
弱者

所以
我注定
抓不住你
只会在心里
偷偷地和你好

这本来
是多么好的
接近你的机会啊

你不知
当你一出现在校园里
你的脸红扑扑的
特别
特别
秀气
你的长裙
随着你的脚步
轻轻地摆动
线条优雅
和你一起美得
多么生动
你啊
从脚
一直美到
你的发丝
许多男生都
“闻风而动”
马上
装模作样
若无其事
其实
都在急速地 
从自己以往所有成功的
历史中
尤其
从“骄人的战绩”中
筛选
一定要找到
最擅长
最拿手
最体面的方式
偷偷地
看你
一饱眼福
确保万无一失
就是一时找不到
也要找个二流货色
“临时代理”
急匆匆地
“披挂上阵”
冒着
“身败名裂”的危险
我也
“愿意”这样
小心翼翼地
不想被别人发现
不想被窥见
隐私
远远地
轻轻地
一瞥
希望
云淡风轻
留不下任何
一点
“作案”过的痕迹
像个小偷
一个惯犯
唉 反正
又不用花
一分钱
看一点
是一点
看多少
赚多少
一点点
加厚
自己的脸皮
要变得
像装甲车一样结实


我们曾一起
走进另一张照片里
你穿着一身
雅致的
红褐色的西装
里面的毛衣却是
纯正的黑色
胸前似乎别着
一个银白色的
胸针
让你像一个大家闺秀
楚楚动人
你长得漂亮
也很会打扮自己
尤其是你精心梳理的
空气刘海
丝丝缕缕
梦幻一样
若隐若现
仙女都喜欢 
这样的发型
真的特别喜欢啊
仙女也要
漂漂亮亮
都是这样的发型
我也
喜欢
你的头发
让我
和我的目光
流连忘返
就是
忍不住
看了
还想看

你的神态娇媚
甜美
笑盈盈的
陶醉在
你的青春里

而我在这张照片里
衣着邋遢
随便
表情愚昧
顽固
像一个早已被时代
残酷地
淘汰出局的
苦闷者
流浪汉
——一座被河水淹没的
低矮的桥

我快要结婚时
有一次
在县城的街道的
人行道上
一个商店的门口
幸运地
又遇见了你
你穿着一件
精致的有许多镂空花纹的
黑色的裙子
像一只漂漂亮亮的
黑色的蝴蝶
无论在空中飞翔
还是落下来
一动不动
都那么美丽
你和你的亲妹妹王玉一起
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诚挚地问我
结婚了吗
我唯唯诺诺地回答
还没有
但就要结婚了
你似乎很满意地
点了点头
冲我妩媚地
笑了起来
似乎是你帮我
了却了一段尘缘
你的眼神里
对我的深情
依然没有改变
经岁月的发酵
更加深沉
只是
还是
只有一点点的甜蜜
离我们的所思所想
差得太远
那么少
少得可怜
个位数
再也不会增多了
命运太吝啬
一个机会
也不给
好像
总在欺负你
欺负我
使性子
发脾气
念念叨叨
都落在了我们的身上
而我们的身体
从来没有接触过
越来越遥远
遥远
你低下头来
不去看我
沉静地
看着近处的地面
把在我们之间发生的所以的事
一瞬间
看了一遍
然后
你又笑了起来
看着我

有楼房吗
我急急忙忙地


并且指给你看
你说
真的吗
你有点不相信
我着急地说

就在县城的东北方向
并且再一次指给你看
这次
你很相信了
突然
你更高兴了
你的眼睛里充满了祝福
祝福的背后
有你想竭力隐藏的
苍凉
和深深的哀伤
但你愿意我和我的爱人
欢天喜地地
在新房里结婚
真心地相爱
幸福一辈子
只是你
在哪里
你好像胜利完成了
你的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你真挚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依然微笑着

到时
我想参加你的婚礼
可要通知我啊
就和你的妹妹一起走了
头也不会地走了
我呆呆地看着你们俩
远去
真想追上去
再和你们聊几句
可我不敢
我更不敢问你的电话号码
或者家庭住址
我怎敢通知你啊
因为
你是我深深
爱着的人

我们从没有真正在一起
谈过恋爱
可我们却曾经
真正的相爱过
看着你走远了
我有一种
和你分手的感觉
是什么拆散了我们
是什么隔开了我们
依然没有答案
依然是
不断回响在内心里的
呐喊
依然
没有人
听见

我瑞
我爱你
可我就是得不到你
无论怎样都不能
你也是这样
我们在一起
默默地接受
这个残酷的现实
像两个很要好的
还不懂爱情的
小孩子

王瑞
我希望
当你找不到雨伞时
雨就停了
没有水喝时
天就下起了
滂沱大雨
有钱却买不到
特效药时
病就自然痊愈了
希望
当一个大的灾难
无可奈何地
降临
到你的头顶之上时
就变作一只
不起眼的小虫子
无声无息地
飞走了
越飞越远
在它漫漫的
旅途中
越活越有趣
越滋润
快乐着
不愿意死去

王瑞
我想念你

当年
我们相遇时
我的身体健康
可在心智上
弱不禁风
而生活
是厮杀的战场
在争抢女朋友时
更为激烈
简直每一个脑细胞
都参与了战斗
每一个器官
都是一个训练营
我势单力薄
无人相助
我的棋盘上
只有五个行动缓慢的
小卒子
别的
什么都没有
而对方的棋盘上
将相士齐全
森严
车马炮威猛
强大
气势汹汹而来
简直就是在欺负我
战争一开始
我就败局已定
毫无悬念
我是
爱情上的流浪汉
叫花子
别人爱得死去活来
我被爱情折磨得
死去活来
有好几次
差一点
光荣地成为
英勇的烈士
可惜
不会留下
任何资料
姓名

你像仙女
在天上飞
我像一只癞蛤蟆
在地上
慢慢地爬
偶尔抬头看见了你
口水就
流了出来
流啊流啊
流啊流
流完后
继续在地上
慢慢地



现在
我才知道
很多很多
深刻地留在 
脑海里的记忆
都不是背下来的
王瑞
你给我留下来的
都是只有一次
就再也
无法忘记
都是美好
美到了极处
好到了灿烂
白天时像是阳光
夜晚时像是
月亮和星星
阴雨连绵时
是一颗颗
液态的水晶
不厌其烦地打在我的头上
衣服上
让苦苦思念中的我
浑身都湿透了
却就是不愿意
跑掉

王瑞
告诉你
我正在变老
无法抗拒地
变老
被时间
不断地摧残
老化
一路上
慌慌张张
扔下了许多
珍贵的好东西
急着赶路
不敢迟疑

今天
早晨
上班的路上
我看见
红彤彤的太阳
从老地方
又升起来了
它只从这里出来
从不会为谁
改变主意
照耀着我
温暖
明亮
只是不会赐予我
一点点
有关于你的勇气
而在我的身体里
残存的
不知有多少的
无知和妄想
此时
都坚定地
走到了一起
合成一体
像个傻子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张着
大大的
愚蠢的嘴巴
在阳光里
忘记了
自己


生活总是
时而残忍
时而温情脉脉
每个人都无法
与灾难绝缘
生活里的我
不善作战
和周旋
只好
躲躲闪闪
眼神和心眼
都远远不够用的
抵挡不住
危险
像一个赝品 
战战兢兢地
生怕被专家遇见
甄别
贴上假冒伪劣的
标签
有时
我就这样想
如果我真做不了

去做一头猪的话
那我一定
不做好猪
我要做
豪猪
全身长满尖利的刺
长着一根根
随时都能发出的
带有倒钩的

不容伤害
贴近
撕咬我的身体
而我的肉
要比屎还要臭
不论生吃
还是弄熟了
都臭极了
臭得
敬业
专注
臭得
妙不可言
一旦咬破了
顶风
臭十里
直上云天


我们希望
听到的
都是乐音
可是
我们常常发出噪音
因为
生活中的乐器
太少

我们希望
遇到的
都是美好
可丑恶就像苍蝇
和蚊子一样
深入我们的生活
我们常常
躲闪不及
人类发明的
杀虫剂
和蚊帐
也不能完全解除
因为
我们自己制造的垃圾
太多

而且
当兴冲冲的我们
刹不住车的时候
危险就会
极其凶恶地出现
理所应当地
吞噬
消化
吸收

真的很可怕

王瑞
王瑞
我的王瑞
我祝你一生
平平安安
好吗
我会常常为你祷告的
愿危险一见到你
就爱害怕
就打哆嗦
失去了锐气
和进攻的能力

王瑞
我常常在
思念你
只是
从来不请医生来
医治我的伤痛

王瑞
我喜欢你的身体
好想和你谈一场
不分手的爱情
好想
好想

晚年
当你成为一个
步履蹒跚
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时
能否让我
再遇到一次
次数
越多越好
我太想
遇见你
我想
看见你
王瑞
当你在记忆中
寻找你的昔日的好朋友
清点人数时
不要忘了这个
高永强

还在爱着你
从未改变过

如今
我的那些
所谓的勇气呢
它们
不见了
集体迷失
在远方
和我早已经没有了
任何联系
还在
找啊找啊
找啊
还想找到你
像一个个小瞎子
一直在找
苦苦地
傻傻地
都想一直
找下去
自己都不知道
到了哪里
2016/3/11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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