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辑   生活素描


1、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2010年4月16日，农历三月初三，雨后淡晴，空气宜人。下午四时自学校出发，经土门、竹林关、冀家湾、梁家湾、毕家湾，至武关，行程50余公里。途经金丝大峡谷门口而未入。一路夕阳斜照，余晖透暖。4月19日早于学校作此文。————题记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粉黄色的油菜花举满了热情的小手 
把生活的每一个过程当成一次次短暂的旅途 
请记着三月的太阳 
总在自己身前身后 

像风一样让阳光不停的追逐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碧波粼粼是水的无声的语言 
风的作品便在那里被朗读的续续断断 
一汪水洇里倒映出太阳红扑扑的笑脸 
却是十五岁清纯姑娘的腼腆 

当绿色开始将群山逡染 
春天也伸出热情奔放的相约之手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你会陶醉在春风里 
深深地沉醉于芊草的埋伏 

奔走于线索型的柏油马路 
赏心的和悦目的不知是谁的一串串银铃 
在雨后的春天延伸向一条条涓涓的溪流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让人总疑惑三月的人间 
清新的空气缥缈的如幻如仙 

季节也妖媚的佩了如雾的面纱 
向我轻轻的摩挲醉人的细语 
粉蝶和蜜蜂便成了她殷勤的的使者 
不停的刺探我喜悦的缘由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我常常便让自己迷失了烦恼和忧愁 

悄悄绽开了心中的那份满充希望的憧憬 
向轻盈的空气试探着孕育幸福的蕾 
快乐的行走着的不仅仅是美丽的风筝 
让纯净的心境从此告别冬的死寂的静谧 
让成功像岁月一样注定饱满的成熟 
迎着三月的太阳行走 


2、梦里花落知多少


腮边的泪 
将一瓣瓣落红托起 
似浮萍心事 
飞旋迂回 
枕边已沁成胭红一片 

梦也何曾到小桥 
可西风下的流水 
已将支离破碎的心绪 
零落成呜咽的低唱 
让一腔纷乱的苦楚 
无力的空摇枝头 
长一声短一声的吁叹 
总在似乎无意的招摇 
让迷醒交错的睡眠 
一次次面对黝黑的漫长 

在已钝然不觉的心境里 
多少失落的蕾 
已失去了绽放的热情 
空留一些破絮的思念 
在如柔荑般挥动的枝头 
如呓语 
向风  向即将酝酿的雨 
还是向一切的过客 
周而复始的倾诉 
在无尽的孤独里 
无助的双眼已朦胧一片 

缤纷的落英 
将无法描述的疼痛 
向四处喧哗 
那失落的希望 
在心雨如潮的水边 
身影不停的徘徊 

擦不干的泪痕 
将我如哭如诉的伤感 
渲染成一片血色的黄昏 
夕阳下 
梦里的落花似一柄柄锋利的剑 
刺伤我黝黑厚重的胸膛 
让寻香的蜜蜂和翩然的蝴蝶 
盘旋无尽的失意 

让我将裸伤遮掩 
装作若无其事地 
让无眠泉涌的泪眼 
将你鲜花地面容 
和我娇柔地身影 
在黑夜里望尽空天 

在晶莹剔透的水中 
飘落的一片不能辗转成香泥 
可她会衍化成你柔情似水的双眼 
透过我风雨中已破败不堪的倒影 
将我悲伤的结局 
浮生成藻类 
让游走的鱼儿 
叼食我动人的凄凉 
成长我无依的期待 
在如蝉的小贩声中一声声的贱卖 

不知梦境能否相通 
我如魇的苦涩能否延伸至你 
田田的心里 
在梦醒已不能区分的黎明 
让我接受良心的拷问 
为什么要将只能在深远的梦里 
才能表达的衷情 
强加给多愁善感的你 
为什么在如丝如缕的狭路上 
陌生的你我却能够永心灵沟通 

在惘然的寂寞里 
总想和你交流无质的人生的花絮 
在苍凉的空灵里 
你磁性的语言是我唯一的灯塔 
为我无的的征程导航 
在我娟色的记忆里 
你是我美奂美伦无以复加的甜蜜 

在你无暇的憧憬里 
你喜爱春花的绚烂 
还是永恒的静美 
你挑剔的欣赏 
是年轻的俊美 
还是苍老的成熟 
谁曾是你的最爱 

梦里花落知多少 
也许如诉的轻风知道 
也许滂沱的泪雨知道 

在过客觑觎的目光中 
你可以想象我至尊的荣幸 
可曾记得 
杨树堤边放纵的私语 
木板桥上荡漾的笑声 
黄昏后那快乐的搀扶 
轻车曼行欢愉的伴随 
欢声笑语中你笑弯的腰肢 
夜幕初袭时你扶车的远眺 

至夜无梦 
即使误入念念的思恋 
梦里花落知多少 
也许细数的流水知晓 
也许空飞的坠落知道 
也许如洗的明月知晓 
也许如歌的岁月知道 
也许失神的守望者 
还不知道


3、在四月的春天, 我以邂逅的名义守侯到了你
 
 
屏息自己一生的心事 
以花儿的形象  以邂逅的名义 
伫立于你的来路 
我知道我一生的守侯 
也就是你将要到来的时刻 

把我酝酿了几个世纪的 
几乎脱口而出的情愫 
静默成一朵朵已经开放的芬芳 
还有不曾让你窥绽的蕾 
我小心翼翼的 
向你展现我整个季节的芳香 

而你深呼吸的一刹那 
我停止了一切的呼喊 
我知道你在用爱感受
我前世和今世的沧桑 
任凭蝶儿和蜜蜂再一次衷情的呼唤 

为了你的笑颜 
我邀请了春风 
我宴饮了流水 
我拜偈了春泥 
我相约了朝阳 
我让雪白的梨花和带雨的杏花 
暂时回避在孤僻的角落 
我要用我粉色记忆的仪式 
相映你娇美的面颜 

于是你也为我开放 
橘黄色的靴子是你的花托 
黑色的裙裾是你的花萼 
你开放在我四月份的怀念里 
开放在孕育我茁壮成长的泥土上 

我贪婪的吸附你的馥郁 
就像泥泞肆无忌惮的吸附阳光 
在整个世界都趋于静寂的时间 
我把你文物般的珍藏 
在我最柔软的角落 
收获的果实已开始蕴藏 

在你转身的一刹那 
我冰封自己的思绪 
让一切都凝固在永恒的一瞬 
让一切的想象荒草一样疯长 
让雨水不再欺凌 
我苦苦等待的土墙 

当你无邪的笑声从我耳畔滑过 
你可知晓在你曾浅浅留下的脚窝 
有你倩倩的倒影 
就像一张张印版

4、清洁工人

多少次在凌晨的酷寒中
把我的梦境梳理
让我从此静坐如禅
难以入睡

那沙啦啦作响的扫帚
划过我的思绪
让我感情的海水溅起涟漪

透过厚重而冰冷墙壁的阻挡
我似乎看到你那苍老的喘息
随着劳动工具的挥动而急促绽放
在看不见的夜色里
我看到你那双也许结满老茧的双手
在擦拭着城市的角角落落

你以摒弃甜美梦乡的艰辛
将人们生活的污垢和丑恶
用一下又一下单调的动作
保持着维护着一个城市的
美丽与尊严

我真想打开窗户
看一眼你那张饱经寒暑的形象
我怕在众多的人群中
瞅出你勤劳的身影
更因为在这个寒冷的冬晨
还有几多相似的身影
在大街小巷处延伸

我听见咔嚓咔嚓的车声远去
我知道
晨起的人们快要到了
天将破晓

                          
5、寄居城市

在小城里寄居
我们是一只只蜗牛
背负着家当和拖累
还有急于资源共享
接受优质教育的学龄儿童

我们蚯蚓般在小巷边的草丛里穿行
惧怕城市人用硬的皮鞋壳底
把我们的乡下方言搓揉
露出泥土味

我们大碗的饮食
高声的嚷叫与脏话同行
在菜贩与导购员一次次的讥笑中
我们逐渐褪去厚道的本质
学会了卑鄙   尖刻   势利
冷言恶语  漠不关心  麻木不仁

偶尔瞥见乡下的泥腿亲友
我们的热情总是与整理卫生的情绪矛盾
我们的夜梦里
泥土的颜色也慢慢被灰褐色的层楼替代

我们不知
这背叛式的忘祖
是进化还是返原
在喧哗的酒肆里
我们常常以酒洗去我们尘垢的泪水

只有在寥落的星夜
我们的梦想在空无一人的街巷深处
无声地穿行

当夜深
穿过城市的霓虹
钻进阴暗的小巷
高一脚浅一脚的踩踏在泥土路上
或是穴居在泥土的巢里
我们才会高一声低一声地吟唱
激昂的信天游
凄迷的游子吟
和支离破碎的梦想

6、让清醇的酒香从此成为我一抹殷色的记忆
                    ——代戒酒令

当美酒邂逅到胃
也许你的心会醉

一

当细腻如缎的清冽抚慰过光滑的胃壁
你会觉得整个世界都会幻化得那么渺小和轻微
在这个曾经浑浊和污秽不堪的社会里
也许惟有透明的酒的语言才会让你感觉
空气的清新和生活的真实

在酒那轻微的喘息里
清香是她透明语言的气息
让时光无忆的流淌
让甜蜜和不幸  满足与失意
相遇在无法晶莹的胃里

让沉默无语的酒杯
承载太多残缺不全的絮语
那一饮而尽的口器
也许静谧  也许滔滔
也许红牙  也许利齿
也许是别人的眼神
就让你吞咽了那一份秘密

如果再有一串香烟袅袅的辅佐
生活的困倦和劳顿
就会显得是那么的轻渺和不堪一击
那些琐碎的细密的情愫
也被荡起的圆圈无尽的放大到无限
因此有些钝厚的胃膜
就奢爱那一缕缕微醺的风味

有人说
酒饮微醉  花赏半开
可当李太白斗酒诗百篇
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的豪迈气概
当苏学士大醉兼怀子由的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的普仁意境
月光一样铺满相思的坦途
很多酣畅淋漓的大醉
也就不需要再多苍白的辩解和理由

当岳飞的饥餐胡虏肉  渴饮匈奴血的英雄情操
成为一抹殷色的壮烈
和大写的激昂
当醉能同其饮  醒能著以文者的欧阳修
醉倒出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名句
当毛润之的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的
满足与尊享  失意与思恋  悲切与心碎
岂是冷彻的酒之外的任何一物所能抚慰与倾诉得了的？

有人说
额头上的汗和眉毛下的泪
都是脑子曾经进的水
其实  那些清澈的人体语言的水
正是长期蕴藏在内心的自酿的酒的
惆怅与激情啊

二

在古铜色遥远的摇篮记趣里
趔趄的孩童因偷食大人的粗粮陈酿
而醉卧于古老木门后的笑趣
皮顽的稚子贪饮酿酒泉落处的涓流
倾吐于那一丛斜卧的麦秸
宠溺于粗狂父辈訾须下摩挲而浅尝的那一盅盅明月
使自己醉倒了次日的朝阳
至今都像一轮轮回旋的秋千
荡漾在记忆的深潭

那些书生意气  挥斥方遒
情牵梦绕  一醉方休
欲醉还饮  醉死梦生的蒙太奇
早被镌刻成声声蝉鸣
一片片聒聒于永不消失的尘埃

在杯盏交错红灯绿酒的街巷和酒肆里 
有多少的梦想被怂恿
有多少的失意被放大
有多少英雄被少年辈出
有多少豪杰被沧桑出局
正可谓  廉颇老矣
尚能酒否

捧起古人的酒樽
应邀照彻古时的明月
品古人的诗句
嚼古人的舌头
何尝不是畅流千年亘古不变的
中华酒文化吗？

三

使一些饮者无意失足的惟一原因
不是酒的浓度与厚度
而是酒那近乎虚假的透明

一些歪斜身影的微醺
总是以酒使的名义
诠释一处处莫名的不解
在透明语言的熨帖  抓揉  掀动后
一切踉跄的脚步
便在宁馨空旷的地面上横写下
谁也读不懂的呓语者的诗篇
有关风情与典故的解读
也被调皮的凤姑娘撕裂
心事如絮

一些细微的过错与细节伤害
在酒精的炙烤下被燃烧成一场场
圆明园式的灾难
止戈
让战争在弓与火药的空隙处不再穿梭
止饮
让心事在唇渴与心悸的联络处不再邂逅
让一次次曾经或无意的约会
失落在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喊

罢了罢了  戒了戒了
让那些白的  红的  啤的
就像我们那些红颜知己  梦中情人  紫霞仙子
纷纷离别我们而去
让那些真正纯洁的生命之水
水浴我们憨态的  醉态的  常态的  梦态的 肮态的
身影与人生
让历程清洁如水的无色  无味  无质
几千年后的史册呵
就如一张张洁白无瑕的白笺
而那些深深浅浅镌压的模痕
一样会震颤历史的呼吸与星空的苍茫
一遍遍在复制和不停的版印
世俗与高尚

7、强  盗

我燃烧自己
以使我御寒
                          一
我黑色的脸
使我无法面对
众多的目光
笼罩成我的墙

我唯一明亮的
是五更的眼珠和火把
我听见在某一处的柜里
金钱在蠢蠢欲动
                         二
我以天使的面目
救助这些钱币
我的心肠
是一只只无渊的钱袋
金钱在这儿繁衍成化石

我搬运着钱
像搬运我众多的儿子
上学
我作为慈祥的父亲
为延续种族
我四处撒种
                        三
金的火焰
使我的冷细胞活跃
我掷投
击中的总是豪华和羡慕

而我的痛苦
是威严下的虚伪
在那些神圣的地方
我只看见
一只只红腚的猴子
拖着一翎细细的漂亮的羽尾
蹦来蹦去  抢来抢去
咬来咬去
互相在脱着别人的羽毛
                        四
在闪光如星的房间
我看见虎  正穿着衣冠
在吃着狼
我看见狼  斜披着衣服
在撵着躶体的羊
我看见目光
追随着我的儿子
我看见法度
被当做美酒咽下去

我看见
我的眼睛
在腐烂
世界在模糊我
                     五
在我逃离之前
我被正义击中

于是我的儿子
纷纷起义
攻取权利的胃口

在刑场上
面对蓝天
我衷心无言
                     六
而儿子们
又把我救回
我无以谋生
又去补了狗眼
来看高高的人
长长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