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闪出北方下着雨的冬天》

作者: 2017年02月09日23:48 浏览:356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咽下这口气我就是诗人》


诗人嘴里不说人话
活着的神仙
指缝里淌出甲骨文
你用眼睛看不懂
只能用身体别的部位感受
盲人都应该写诗
看不见的空气
会用手摸出诗来

背着才华的诗人累死了
他的诗生长着
从山海关一直长到新西兰
铁轨下的枕木窃笑着
激流岛树上挂满了自缢的叶子

冬天
北方卖冰糖葫芦的老人
向南只吸了一口气
整个四季便在诗人的梦里温暖了
文字让蚊子拎回稿费
硬币发出了呻吟
有诗的日子有快感
饭碗里盛满了绿色

蚂蚱举着一滴露水雨伞
冲着海里鲸鱼喊
你在哪里
找遍太空也要睡你
声音溅起霞映的海水
女人裙下的内裤色彩斑斓

方方正正的白纸
撕成碎片
闭上眼睛呓语
一定让不写诗的听不懂
觉得我活着的人
我已经死了
咽下这口气我就是诗人
 (2016年12月15日夜)

《断垣》


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调戏为我守梦的睫毛
我翻身翻过记忆翻过历史翻过我昨天的生命
宋徽宗用狼毫笔瘦金体写了一千字的邀请函
把玉玺变卖了请我去喝酒他说自己在那边很孤单
我洗脸涮牙刮胡子把肠子里曾经的生命清理干净
疯狂的嘴是上帝死亡的入口一路畅通没有胡同
这里溜出过逃学的李白杜甫萨特白朗宁夫人和诗朗诵
窗外一行鸽子飞过飞出一幅挂在天上的清明上河图
先收藏这幅画吧赵佶的酒喝不出盛唐也喝不成乔布斯

诗是没有毛的鸡毛信是徐悲鸿的马是黄胃的驴
走不进邮局走不出博物馆走不到有风的田野里
最近不敢写诗怕写成赌注被顾城海子叫去斗地主
他俩是最潇洒最土豪最玩命最男人装的男人
海子用铁轨铸成长剑刺伤了黑夜刺死了黎明
顾城从纤夫的手里解开缚船的绳索套住自己的脖子
放任一叶三角形的竹排在激流岛上恣意横行
坐在轮椅上的女裁判没能记录下完整的刀光剑影
两个如小号的青铜武士在两场自杀竞赛中双双胜出
续写了一章水浒半页红楼与罗贯中结成三国一同西游

时迁从坐井观天的太平间里偷走几行文学史
拼凑成时空交错的八挂图放在五环的立交桥上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我没去喝酒没去斗地主我走进了医院大夫说我神经错乱
我用洛阳铲撬开秦始皇的陵墓租借了许多许多的秦砖
却怎么也修复不好残缺了的万里长城和圆明园
穿制服的城管没收了我的瓦刀和拉土的三挂马车

皇家礼炮是兑水的米酒还是八国联军屠城的帮凶
在我的梦里你还想用唤醒把我欺负你太没人性
我喝着苹果醋却总觉得不如那只咬了一口的苹果
用笑里淌出的泪和好一堆泥捏成土色的白鹤
街着一节芦苇在断垣残墙边垒一个自己的窝
别嫉妒我象个傻子一样高傲地活着

《明天  两个太阳》


合上笔记本
一天就过去了

枕头把脑袋拉上床
把一天的思想遮掩

手扶着短笛
却没人想把它吹响
狗吠是对动的警告
也会把静吵醒
是不准的闹钟

闭上眼睛的同时
出现另一个世界
梦想梦乡焚香
一个人的双人床可以横躺

谁给孤独一丝欢畅
今夜谁会想你
你会想谁
心的周围是篱笆还是墙

拥有过去了就是故事
把故事再构思成拥有
雪如纸夜如墨
谁来画一幅丹青

窗帘是太阳的开关
拉一下明天就亮了
睡的时间一定比醒的时间长
起床吧  梳洗一下昨天的彷徨
写一句诗哼一支曲
瞳孔里有两个太阳

2017.2.5

《一段记忆    与我有关》


一天里的一天
一段记忆  与我有关
一棵树伐了  躺成了我的桌椅
一条鱼炖了  游在我的锅里
一粒麦熟了  揉进热气腾腾的馒头
一穗高粱哭了  把泪哭成酒

一天里的一天
一弯月亮   孤单地在夜色中蹒跚
一捆秸秆   燃出的不再是袅袅炊烟
一头鲸鱼   在大海的岸边主动搁浅
一堆塑料袋  在它腹中恶毒绞緾
一道闪电  看清了一切 瞬间黯然

一天里的一天
一方净土 让弱智的批文收购了
一名土豪 把文化的遗址推倒换钱
一池清水 被污染改变了容颜
一条短信 取代了脉脉含情的鸿雁
一栋楼房 听不到家长里短
一声闷雷 哽咽着洒下无数条雨线

一天里的一天
一首诗 咏不出多少楼台烟雨
一双眼 看不到水村山郭酒旗
一横一撇一捺
一人一歌一曲
拿起笔重抄一遍四书五经论语
放开喉咙大声歌唱山河大地

一天里的一天
做书签的叶子绿了
长出了嫩芽
开出一朵山茶花
我摘下一片放在杯里
再也舍不得喝下
水笑了叶笑了
我哭了
(2017.2.5)

《景德镇》


诗把树叶扯黄了
伏下寻觅绿的春心
几行字如破落秀才
四处打探诗的幽魂

杏花村走来丢了牛的牧童
背篓里唐瓜皈依菘菜的晶莹
蚯蚓曼妙着桃花流水
泥土与火的情话谁在凝听

景德镇捧出唐三彩
古道小桥有花盛开
西风中肥马驮来薪采
天涯再远也有情怀

一大帮孩子在静悄悄和泥
拉坯施釉古朴的逸想
焰窑有火的热烈爱的神奇
中国瓷器如一幅剪纸
剪不断的她还是原来的你

景 江边飘向天际的帆影
德 尚善若水遵循本性
镇 天地中一个标点
一个足印就镇住了一生


注释:
(《中国文化报》常雅维):最不写诗的老同学韩山寺打来电话,说他纯粹玩的东西居然叫《诗刊》相中了,问我他写的究竟是不是诗,该不该这样玩下去,我告诉他这是长在骨头里的诗,玩的好。下面转发几首,为他的玩法点赞。 (韩山寺 读雅维评语 后感)雅维的赞扬让我感受到同学友情与温暖,偶然且不知真假的电话把我俗人的诗意点燃。芳子热情的召唤让我舔了一下吉林诗意春晚的碗。你一、二行字润湿了白雪中山寺,眼眶里闪出下着雨的冬天。 (2017.2.9) (韩山寺与郭力家):作家学院一位同学,上午在朋友圈发了我的诗,并赞扬了几句,我才诚惶诚恐向郭力家老师请教,我不会写诗,也没发过。你是我认可的诗人,写诗(不知是诗不)这几天,突然有了小孩子一样的想法,象想知道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唉!(2017.2.9) (《时代文艺出版社》总编辑 郭力家):这诗自成方圆,里外油画,让人说啥?千人千佛,万民万主,你的诗已经修炼到这分了,我都怕深读进去出不来;只能说,男人出来是顶天立地的,东北男人除了顶天立地,还自立哲学;我看长春城内韩山寺 之一一 (20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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