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致得律欧佩
我挖下树皮,新鲜如斑马的小腹。
在十月,野蔷薇来自非洲
长着粉色胡须的部落。这些散漫的,
锯末般的逃兵,被昨夜的暴雨击垮后,
就狼狈地,躲藏在光的壕沟里。
早晨,莫德林学院的鹿
向北扩展了星域,大小如桦树的眼,
逼视着从田野上刺来的风,
再将它们玻璃般打碎。而天空
湛蓝,仿佛被乌贼的血洗过,
以至于扫路工,开水车的奥德修斯,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抵抗
有时也是一种对抵抗的无知。
落叶接着游行。更不用说冬青和山毛榉,
远看犹如自然之鹿,对着源头跳跃,
感觉源头就在它们的队列之中
与那被风吹裂的,架子鼓般的鸟群为伍。
风感到自身像大海一样平静,
可耳朵的非洲菊,掀动了殖民者的蜜蜂。
而我的眼睛,我黑色的子民
正向你的广场聚拢。他们的眼睛
有多么热切!那些滚烫的黑莓,
柔软。闪耀着带刺的泪。谁也不希望你是树,
他们知道你试过纵身一跃。
——2018/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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