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女人
蔡敦

失血的秋天的惨败，如刚生下孩子的女人
勉强的微笑像一个蔫苹果的风景
她挤出最后的温馨，惦念男孩还是女孩，
这曾经她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已独自呱呱乱叫

她忽然泪如泉涌，如同昼夜不息的江水
她要我把她埋葬，如同埋葬一头老死的母牛
她从自己身上找不出丝毫的价值和力量
我躲开她的身世和不幸，却躲不开生活的肮脏与丑陋

孩子的笑像把警世的利剑，足以泯灭许多心智
她求我把她的孩子埋葬，把她的罪孽和希望都埋葬
我看到孩子哭的高亢激越，不能给世界以危害
惩戒属于法律和道德，医生和救世主拯救的是生命

我抱起他们，闯入阎王设置的重重鬼门关
我感到身后窒息紧逼，有战火、刀斧、绞刑架追来
我不知该怎么办，应把她们安置在何处？
只是拼命地奔跑，朝着黑暗的深处寻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