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超市——公司现行的
附属卖场      它隶属于公司
（这公司是我的工作所
每天出入    像我曾在的军营） 

超市的一切——卫生纸、面包和包装肉食
罗列齐整    唱着进行曲
像一个阅兵仪式
除了食物器皿还放进了我的面具 

几个营业员    让我不时地
去为某个肤色异样的外国人
劳动脑力和精神——
为他们的需求去作某种说明 

像用拖把    拖扫不存在的脏物
这看起来颓废    其实我也搞不懂
就像我一向认为    人不必
背负一个不相关的名称
比如你的名字必须是乞丐而不是人
虽然乞丐也是一个活人 

这只是我的感觉    但要说清楚
却是煞费脑筋口舌人仰马困
当把物品送上收银柜买单
我便要准备情绪进入歌剧剧情
去聆听马勒《鬼魂进行曲》的乐音 

营业员    用她的动作
简单不过地告诉我她的“道理”
——针对我的注意力
当我不是个乞丐，我必须知道一个乞丐的渴望：
关于金钱食物面包和肉品
我怀疑地想：虽然她不是一个乞丐
但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从超市出来，我哑然失笑
虽然空调机一直响着
血液中一种感觉开始冰冻
我心里发冷而身上满是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