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砺锋:我们这代人实际上是传统文化的中转站

作者:颜亮   2017年08月18日 17:08  南方都市报    5389    收藏

莫砺锋:1949年生于江苏省无锡市。1968年下乡插队,1979年考取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师从程千帆教授专攻中国古代文学。国内首位文学博士,曾任央视《百家讲坛》主讲嘉宾。现任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学术代表作有《江西诗派研究》、《杜甫评传》、《朱熹文学研究》、《唐宋诗歌论集》等,随笔集《浮生琐忆》、《漫话东坡》等。

学术研究传承着一个社会的精神文化价值,为我们重新展开逝去的那些生活世界,展开那些已经凝固的伟大思想。但以学术为业的学人们是一群寂寞的前行者,没有太多的鲜花和掌声,板凳坐得十年冷,方能小有成就。尤其在当下,学术显然并不是求取名利的优选途径,选择学术,其实就是选择了一种清苦的生活方式,因此,以学术为志业就需要很深的定力。

7月初,在南京见到莫砺锋先生时,他刚做完直肠癌切除手术,正处于静养之中,所幸身体并无大碍。对莫先生的第一印象,徐徐然有古人之风,安静恬然,与酷夏聒噪的南京形成鲜明对比。这大概与他研究的古代文学有直接关联。同其他中文专业相比,古代文学研究,尤其是诗歌研究,大概是最接近中国传统学术的一个门类了,它重视“学养”,强调“才情”,同时又具深厚的“训诂”功底。作为程千帆先生的高足,莫砺锋既延续了程先生那辈人的学术传统,同时又在杜甫、陆游和宋诗研究上造诣颇深,有许多发人深省的结论。“但我们这辈人,至少对我,能做到的可能就是这些了。”莫砺锋说。在他看来,由于先天不足,他们这辈人很难出大学者,“学术是一个薪尽火传的过程,烧到我们这一根时,前面都是很好的柴火,中间有一根稻草,但好在火还没灭,还能把它延续下去,烧到下面又是熊熊大火”。


程千帆先生指导读书。


读书时程千帆先生不许我们投稿


南都:你在1977年考上安徽大学的英语系,为什么1978年又去读了南京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

莫砺锋:上大学前,我下乡插队十年。当时虽然生活艰苦,但也不觉得很苦。最麻烦是没书看,有时候我到县城新华书店去看,除了马恩列斯毛,基本都是跟风的书,我不爱看这些书。后来弄到一些古代文学类的书,比如《李白诗选》,反复看最后就能背出来了,后来考研也相对轻松了。

1977年恢复高考,我上了大学。我们这届的学生很特殊,同班同学,年龄参差不齐。上大学时我已近30岁了,但班上有比我还大的,但小的同学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大的就觉得按部就班读本科太慢,就想提前考研究生,当时政策也允许。我被人撺掇,这才开始准备。最初想考外文系,但当时我们还没学第二外语,没法考,最后临时选了南大中文系。

当时完全不知道南大中文系是怎么个情况,也不知道程千帆先生是谁,只知道他的研究方向是唐宋诗歌,这也是我的兴趣,所以就报了。后来程先生告诉我,当时很多人都主动联系过他,唯独后来我们考上的三个人没给他写过信。当时我也不懂这些事,在农村十年,对社会上的交际不懂,程先生也不管,他只看你的考卷。


南都:当时南大的古代文学学科是什么情况?

莫砺锋:大不如前。南大中文系原本继承了中央大学跟金陵大学两个“摊子”,又有胡小石这样的老先生,但“文革”后,老臣凋零,整体已趋衰弱。正因为此,程先生才在1978年被调到南大,虽然我们系还有几位老先生,但后来主要是程先生在支撑这个学科。


南都:程教授是怎么给你们上课的?

莫砺锋:程先生给我们开了两门课,一门是校雠学,由他亲自讲。当时是油印的讲义,后来扩充,就是现在一套四大册的《校雠广义》。还有一门是杜诗研究。

他就教了这两门,其他课就由我们自己选了。程先生认为这两门课是最基本的:校雠学教你古典文献学的东西,你怎么找书?怎么判断材料真伪?而杜诗研究,则是教你怎么解读文本,根据作品怎么来研究诗。

除此之外,主要就是自己读书,用他的话“我的本领全教给你们了,你们自己看书就行了”。


南都:这里边也有种新旧结合的感觉。

莫砺锋:程先生幼年受的是传统教育,小时候跟他伯父在私塾里读书,后来又上新式中学,所以他是两面结合起来。对我们古代文学来讲,传统学术方法是基本功。如果没有这个基本功,光学习新的方法,肯定做不好。我们读了两年半就毕业了,获得了硕士学位。接下来我又读了两年多的博士,前后共五年零一个月我都在埋头读书。当时主要功夫就是读书,按程先生的指导方法,你不读书,就完成不了任务。他让你读的书,必须写读书笔记,有的还需要写论文,每本他都会检查。那几年读得蛮辛苦,但也确实读了很多书,之后再没有这么好的阅读机会了。


南都:是不是可以说你是程先生手把手教出来的?

莫砺锋:是的,我没有读过中文系本科,文学基础都是自己看了点书获得的。读研之前,我对写论文、做研究一无所知,都是程先生一手教出来的。

下乡以后,因为自己读书,对传统文化朦朦胧胧有点了解,但真正说把学术研究作为职业是从未有过的,直到见到程先生,这才坚定了我的专业思想。我在大学本科学外文的同学,后来大都进了外贸这行业,过得都比我好。他们那时来南大看我,问我“你怎么住这么小的房子”之类的话,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早已心如古井,决定一辈子都这样,这是程先生对我最大的影响。


南都:在学术理念上,程先生对你后来的学术研究,有什么具体的影响呢?

莫砺锋:程先生做古代文学研究的最大特点,就是把文献学跟文艺学研究相结合。他认为对文学的批评一定要建立在考证的基础之上,你得先要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比如作者生平、写作时间等等,再来解读文本。什么都不管就解读文本,他认为是不对的。

我们读书时,程先生不许我们投稿,他觉得我们还不成熟,即使有点想法,也很幼稚,不需要去发表,所以我硕士的时候没有投过一篇稿,博士的时候才开始投稿。1984年,我获得博士学位,是国内首位文学博士获得者,当时答辩会非常隆重,钱仲联、唐圭璋、徐中玉等九位古代文学界的老先生都参加了我的答辩会。


南都:你从南大毕业后,是如何开始慢慢自己做学问的,是否有一个逐渐走出程先生影响的过程?

莫砺锋:程先生对我的影响主要是一些原则性的东西,比如说文献学和文学结合起来,并不是某个具体问题的具体结论,所以不会对你有什么束缚。后来我自己做研究时,有的还是继承原来的思路和方向,比如研究杜甫,但我后来研究比较多的,其实是苏东坡和陆游,因为我很喜欢这两个人。老实说,我的研究不大像现在的一些学者,申请一个大课题,有严密的规划,三五年后出本专著。我就是凭兴趣,喜欢什么,就读得多一点,有点感想就写篇论文,所以我很少申报课题,也拒绝申报课题。

为什么呢?申报一个大课题,里面肯定有的内容自己不喜欢或不熟悉,但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做,而且申报课题是有要求的,三年五年总会有人检查,这也不符合我的个性。所以,我一般是自己散漫做研究,我的研究对象也不会长期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微信图片_20170818165813


我只愿意研究自己感兴趣的对象


南都:也就是说,你做研究,主要还是从兴趣出发?

莫砺锋:是的。我一般只读自己感兴趣的书,只愿意研究自己感兴趣的对象。比如说,研究唐诗的学者当然应该通读《全唐诗》,有的学者甚至读过十来遍。但是我只通读了一遍,然后就凭兴趣而选择重点来读了。因为我觉得《全唐诗》中有不少“恶诗”,我不欣赏它们,就不想读第二遍。这对我的研究肯定是不利的,但我就是下不了决心再通读第二遍。

当然,寸有所长,这种做法也有好处,那就是我研究的对象大多是我感兴趣的,甚至是我十分欣赏乃至热爱的,这样,当我研究他们时,我就会带着几分感情。带着感情来写学术论著,有人认为这会影响论断的客观性。我的看法不同,我认为如果是做考证方面的研究,当然不应该感情用事。但如果是对作家作品做价值评判,那么带着感情并不是一件坏事。由此而产生的一个后果就是,我一般只愿意研究大家。

另一个特色也与此有关,就是我的研究较少与文献整理或考证有关,而以艺术分析为主。当然我尽量遵照程先生的教导,我也重视文献学研究,但是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做文献方面的工作。要让我花大力气来处理那些我感到索然寡味的文献材料,我会感到痛苦、烦躁。心情不好,工作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不如干脆避短、藏拙。


南都:你的博士论文做的是江西诗派研究,这也是你的第一本书,它应当是你的成名作吧。

莫砺锋:这个题其实是临时改的,我本来是想做朱熹文学思想研究。对于朱熹,之前很多文学批评都说宋朝理学家反对文学,但我读了朱熹的东西,发现他其实在文学上很用劲而且也很在行,有很多好的看法。

所以我就想来研究一下他的文学思想。程先生觉得这个想法也很好。但因为选论题要看学界有没有这方面的成果,当时没有电脑,要查相关作品只有翻书,翻来翻去没找到,就想大概是没有,程先生凭记忆说好像也没看见谁发表过这个东西,但他还是叫我看看港台、日本的著作。就在我定选题前后,报纸上有报道,说钱穆先生在台湾出版了《朱子新学案》,我们知道这本书,但看不到,后来打听到北大的张岱年先生有这本书,于是程先生托林庚先生派人到张先生家把书借了出来,复印了一个目录。我一看,我想写的内容里面都有,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写的什么,仍不得不放弃选题。因为我硕士论文写的是黄庭坚,于是我转做江西诗派的论文。所以时间上还是有些匆忙。


南都:《江西诗派研究》在当时是不是有点翻案文章的意思?这种翻案文章,是不是当时研究的很重要一块?

莫砺锋:整体上有这种需要,五四以后,对古代文学的评价都很低,基本以批评为主。到了1980年代,回归学术本身,不再受政治或其他因素干扰,但具体的问题很难讲,比如杜甫、陆游的诗选,原来就很强调,不存在翻案问题,继续发展就行了。但像黄庭坚、江西诗派这种偏重艺术,没有太强思想意识的,就必须翻案。当然也不是为翻而翻,主要目的还是希望能还原它本来的面目,从学术的角度来求真。


南都:到1990年代初,你参与由匡亚明先生主编的《中国思想家评传丛书》是不是也包含了这样一个初衷?

莫砺锋:可以这么说,这套书整体上有点翻案的意思。匡亚明是南大的老校长,他研究孔子,写了《孔子评传》,他觉得我们之前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实在是太轻视、太批判,整体评价也太低,应该有一个正面的评价。我写了其中的《杜甫评传》。

这套丛书最初计划是一百多册,后来扩充到两百多册。但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选得很好,像李清照、关汉卿,他们是很好的文学家,但要说他有多少思想价值,很难说。照我看,这两百多本书去掉一些,选得再精一些,就更好了。


我这辈子都不想写出一块“砖头”


南都:1980年代中国受西方思潮影响比较大,古代文学研究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影响?

莫砺锋:也有。比如方法热,大概是我毕业那几年,很多东西涌进来,弄得眼花缭乱。当时,有学者就提出以前的旧方法不行了,不能出新成果了。尤其是“新三论”,简直有种不知“新三论”,就不配做学术研究的感觉。

1986年,我去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为期一年。去之前,程先生对我说:“现在大家都在说‘新三论’,我也不懂什么叫‘新三论’,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问问他们什么是‘新三论’,怎么用‘新三论’研究文学。”

我去的第一个月正好有个机会,接触到宇文所安(StephenO w en,汉学家)和他的学生张西龙。我当时跟张西龙一起坐宇文所安的车去参加一个小型的讨论会。宇文所安是东亚文学系和比较文学系的教授,张龙西专门研究西方文论的。车一上高速,我就说:“你们是怎么用‘新三论’研究文学的?”所安倒反问我:“什么是新三论?”然后张龙西就说:“用‘新三论’研究文学,是中国学者说的,美国学者不这样说,也没有谁用来研究文学。”回来后,我就写信给程先生说,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据美国权威学者所说,他们根本没有用“新三论”研究文学。


南都:1986年去美国,你应该算是比较早的一批,当时对美国汉学界什么印象?

莫砺锋:当时跟美国学界接触的人并不多,哈佛几个人,耶鲁有两个,主要还是在那里看书。学术上其他的不太知道,就汉语言学的来说,他们人很少,像哈佛的东亚系,跟中国文学有关的就三四个人。有一次哈佛开一个亚洲学会的年会,我去听,有一个人在做关于周邦彦的报告,下面有二三十个人,后来我问他们,结果没有一个人读过周邦彦。研究的人少,就缺少对话者,中国文学研究并没有多么了不起,毕竟总体力量投入不够。但他们有一个优点就是思维活跃,不具成见。中国人有成见,比如说我们研究《楚辞》,有王逸注、朱熹注等等大量的注,我们会看以前的人是怎么说的。


南都:在古典文学方面,文献跟文艺学理论会有交叉,有的文献重些,有些文学重一点,这怎么来考量?

莫砺锋:我不完全是做文献研究,程先生的理念是要做好文学研究,文献是基础。我也不认为每一篇文章都要涉及文献。但是在宏观上面,一个比较扎实的文献基础是古代文学研究的一个出发点,如果这个基础不扎实,就不行。就好比上面盖了座很好的楼,可是地基没搭好,就很容易倒塌。


南都:《江西诗派研究》之后,你似乎就没做过大的题目了,是不是在方法上有了变化?

莫砺锋:我还是喜欢解决具体问题,这是我一向的兴趣,我不做宏观的文章,我也不善于宏观的思考。《江西诗派研究》之后,我几乎就没有写过什么大部头了。


南都:很多学者,可能就是希望能写出一块“砖头”,别人无法绕开那种。

莫砺锋:我这辈子都不想。


南都:为什么呢?

莫砺锋:我断定我是写不好的,我勉强写块“砖头”,肯定写得很松,一搬就碎了。其次,什么是大部头呢?钱锺书先生的《谈艺录》算得上是大部头,但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条一条的,还是章节形式,它不过是数量多了,放在一起就显得很“重”,并没有什么体系。钱先生那么聪明,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思考。你跟钱先生学问差太远了,你想写大部头的东西肯定写不出来,即使勉强写出来,说实话那里面水分一定很多,或者是拼凑起来的,拼凑一个体系有什么意思?所以我还不如老老实实写点东西,有一点零星的想法就写一些零星的东西,不要去建构大文章。

实际上整个学术中间也不可能容忍太多大部头的东西。我们现在学术有一点虚、浮肿,表面上看很繁荣,看数量,那是不得了。比如说,杜甫研究,以前杜甫的论文每一篇我都要看,现在看不过来,有的也没心看,陈词滥调太多,真正经得起考验的太少。所以我反对把生命耗在里头,反正我不想耗在这里头。



传统文化并不只是为了供学术研究


南都:你这种观念跟当下的学术评价体系有点格格不入。

莫砺锋:对,比如说评奖,我不大可能评上,至少几率比较低,一般评不上。我也没有什么重大成果,我也不太看好那些重大成果,里面的水太多。这些和我的性格不太符,我觉得一个普通的学者能有十篇八篇就不错了,哪能写那么多篇。真正有自己独创的东西不会很多,所以不能追求数量。许多大部头作品的作家写出来的东西里面真正有价值的不多,那何必写这么多呢。


南都:你在学术道路上,有没有遇到特别迷茫的时候?

莫砺锋:以前会有一点点迷惑,有一段时间感觉没有方向。读书时,有程先生指导;毕业后,主要精力又花在教书上,后来对自己到底做什么、做什么方向的研究,开始有一点点徘徊,不知该如何继续。

这个问题,后来也没解决,我并没有找一个很好的方向。究其原因,只能说我比较散漫,自己喜欢什么就读什么。很多人做学问,都喜欢用偏门的题材,这样容易出新成果,我不会这样,因为很多偏的东西本身价值不是很高,所以我是比较集中地研究我喜欢的那几个作家。严格来说,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学者,只能算是个古代文学爱好者,完全从爱好和兴趣出发,所以也没有宏大的规划,我的学术都是随机的,有心得就写一点,没心得就不写,光读也很好。以前很多老先生把典籍读得滚瓜烂熟,一辈子也没写过一篇文章,不是说读就是为了出成绩。传统文化传到现在并不是为了供学术研究的,它本来就是供你阅读,给你提供精神上的滋养。


南都:你这样一种随心所欲的心态,实在是非常难得。

莫砺锋: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像我这样年龄的人,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有过知青经历的,被“文革”耽误掉一二十年的人,从整个学术史来说,实际是传统文化的中转站。我们把老一辈传给我们的东西继承下来,然后传下去。我们这代人,要出什么大师几乎不可能,至少我是不可能的。毕竟基础太差,从事这个工作也是半道出家,不是正常的学习过程,也没经过严格训练成长起来,很多人是三十多岁才开始真正的学术训练的。


南都:那你认为,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做好学问,必须具备哪些条件呢?

莫砺锋:第一是天分,像我两辈子也到不了真正的大学者那种成就,我没有那个天分;第二是献身学术的精神;第三是好的方法、好的环境,缺一不可,缺少一个就成不了大学者。不过,真正走得远的是凭天分,像我这样一般的人,即便受到熏陶,也很勤奋,但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上不去,研究水平到了一定层次再想突破就非常困难。这是没办法的事。


同题问答


对你影响最大的书有哪几本?

《论语》、《杜诗》、《苏轼全集》,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三种。


你个人最满意自己哪本著作?

讲纯学术著作的话,论文集可能会好一些,《唐宋诗歌论集》、《朱熹文学研究》我都花了很大心思。不过我现在比较喜欢的书倒是《莫砺锋诗话》、《漫话东坡》这些非学术性的,写完之后很有感情,也拥有一些读者。


现在手头正在做什么工作?

整理《诗意生存》,从屈原开始,屈原、李白、杜甫、苏东坡、辛弃疾,我准备做这六个人。写他们诗意的感觉,人生当中境界的超远。


你平时的工作习惯是怎样?

我不熬夜,平时也不太疲劳,现在晚上不写文章也不读正式的书,读些轻松的读物,看报或者看电视。早上早起,比较散漫。学校规定的东西都是按部就班,但是我在家里自己做事的时候抓得不是很紧,不是废寝忘食的,觉得那样不好,生命是最重要的,最近又因为癌症做了手术,就在家里休养,平时就看看报纸。


有什么业余爱好?

现在没有了。中学时喜欢踢足球,当知青时喜欢围棋,水平不高加上没时间,好多年都不碰了。爱好就是看书了,看闲书,刚刚出门的时候还让老伴帮我在网上买《故国人民有所思》,这本书我比较想看。

扫描二维码以在移动设备观看

诗讯热力榜

  1. 丁香诗会 | 赏丁香、话诗词,西城区“致敬巨匠 百年诗情”法源寺百年丁香诗会盛大启幕
  2. 吴付刚:君风十里,习酒飞觞
  3. 路也:两个女子夜晚饮酒
  4. 李元胜:天地之酿
  5. 陈云坤:习酒遐思
  6. 王喜|习酒:每一滴都揣着君子之道
  7. 凤仪镜子:习酒,对酱香的三种追问
  8. 李丁:窖藏往事
  9. 黎落:唱词
  10. 邓诗鸿|习酒:世纪之约
  1. 张宏森:聚焦出作品出人才 为建设文化强国作出更大贡献
  2. 一路高铁一路诗——赣鄱春韵火车诗会在江西举行
  3. 每日好诗第423期(现代诗)入围作品公示
  4. 谢冕:我对诗歌有一个理想
  5. 每日好诗第423期(旧体诗)入围作品公示
  6. “荣耀·乡情”艺术暨“艺术助力乡村振兴”系列主题活动开启
  7. 新《诗刊》为何要发一篇“旧文章”
  8. 《诗刊》改版座谈会在京举行
  9. 第419期“每日好诗”公开征集网友评论的公告
  10. 创刊40周年 | “我的《诗歌报》/《诗歌月刊》记忆”征文启事
  1. “东京梦华 ·《诗刊》社第40届青春诗会” 签约仪式暨新闻发布会在京举办
  2. 东莞青年诗人展之三:许晓雯的诗
  3. 2024年“春天送你一首诗”活动征稿启事
  4. 屈子行吟·诗歌之源——2024中国·怀化屈原爱国怀乡诗歌奖征稿启事
  5. “唐诗之路,诗意台州”第八届中国诗歌节诗歌征集启事
  6. 东京梦华·《诗刊》社第40届青春诗会征稿启事
  7. 每日好诗第419期(现代诗)入围作品公示
  8. 《中秋赋》中心思想
  9. 每日好诗第420期(现代诗)入围作品公示
  10. 中国南阳·“月季诗会”采风作品小辑
  1. 中国诗歌网开通“《诗刊》投稿专区”
  2. 《诗刊》征集广告词
  3. 清新旷达 笔底无尘——读温皓然古典诗词
  4. 同舟共济,以诗抗疫——全国抗疫诗歌征集启事
  5. 关于诗和诗人的有关话题
  6. 赏析《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7. 寻找诗意 美丽人生——上海向诗歌爱好者发出邀请
  8. 公告: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评选相关事宜
  9. 以现代诗歌实践探寻现代诗歌的本原
  10. 首届“国际诗酒文化大会”征稿启事 (现代诗、旧体诗、书法、朗诵、标志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