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十日，但气温
仍旧徘徊于七度和十度之间。
生活早已丧失猜测的激情，
冷不丁被纪念日唤醒。

阴而且雨，凭空加重
怀旧的氛围，而实际上
不过是为出行的出租汽车增添
反省冰冷的来源。

三种事物相互混合，
并不能构成法国旗或者蛋糕，
而是别样的类似色情的爱情，
类似批判的批评。

旅馆狭小而不隔音，
听见雨声以及警察的脚步声。
权威的脸色主要是针对脸书的，
并不针对芒果的肉色内皮。

复杂性就是黄昏
逼着雨夜结冰，而回忆
不过是介绍彼此相识的凭证，
费布拉罗的说明。

对舌头更具好感，
而不是忧戚的中年面容。
国家庆典从不吝惜钱财，
而私人则必须怜悯昏暗的灯盏。

交汇处如同日本电影，
如同宫崎骏笔下的铁轨， 
只是没有铁道桥和河水，
榆树比丁香气势更盛。

飞机颠簸必须依赖
对于圣贤的祷告，而秘密
则出入于记忆相互驳斥的
差异工潮之中。

乡村不是两个珍藏友谊的
读书人，而是一间
精于结石手术的空军医院——
它曾是陀斯妥耶夫斯基中学。

同样的身体在不同的
时间旅程表中变化和闪回。
摇滚地下室透不过气，
即将释放激烈的低语。

学术典故不仅分岔，
而且纠结于有无之辩，
省府沉默而和平路
掀动闪光的雨水。

武昌的或者正义的雪橇，
竟然被非法性的棉被们压迫，
如果此刻是冬天，
几乎就不需要白云理解。

当着恐惧法庭之面，
大家还是相互赞美吧。
我赞美青蛙的力量，
你赞美言辞的船帆。

2016.5.16.11:59

原载2017年3月《读诗》2017年第一卷（长江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