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不在路边,
而在路中。应该是奇怪的,
然而却没有一个行人觉之奇怪,
正如贝克特的小剧场效果。
可想而知的雨对它的感受
往往被乌鸦教授省略。
雨哭得黏黏糊糊,
乌鸦捂住即将道出真相的
喉舌。
可笑的是偏于田地街一侧的榆树
偏偏不知晓革命立场是由
某个人决定的。
正如灯光的稀疏
以及灯柱的密度,
其实全部来自于精心布置,
犹如天上的阴云。
奇迹之好感易于建立,
正如厨师的喜悦,
魔术师拨弄特殊纸牌,
只是为了普通意义。
绕行巴士因为看见路中榆树
而迷惑,而对左侧
正在待拆的二十年代建筑
仿佛一棵冷漠的杨树。
更小的榆树看起来
与非法摊贩的面容相似,
更小的灰尘反而被
宽容地吸附于脸部。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挥动止血钳,
仿佛交通警手中的路线图,
机警,但字迹模糊。
2016.6.29.12:46
原载2017年3月《读诗》2017年第一卷(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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