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重在化肥的体重下面
只是隔了一根扁担
去给贫瘠的梯田施肥
涉过落差很大的水坝
河水在仰天大笑
我不小心仰天一跤
痛得天转地晕
眼前冒着金星像晚上流星一样从云端滑落
天上的云是一块块苔藓，很滑
水坝上也一样长着
那时好想自己是一只鸟
脚伤了路滑了还有翅膀

天天爬山
天天仰望
山与眼光平行，始终没有交点
山梁上有一只鸟，是我放出去收不回的目光
天天涉水
天天俯瞰
目光在水面上滑行
水草处有一只鸟，是我出窍的灵魂

不用向路过的卡车招手搭车
不用再去扒故意扭着屁股的拖拉机
那个岁月抖落过无数次的风雨
却始终抖不掉夹在风雨中的无助
这些，一直与鸟无关

那时好想自己是一只鸟
张开翅膀，从梦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