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见了。很正常，土壤也会不见。
更何况他。土壤长久，但在植物之下，
土壤不见而留下一些厚重的感觉。
当我谈及老友，我就想一些鱼吐泡泡。
谈及亲人，我自己也嘟噜几个烟圈。
这不是虚无也不是飘渺。有时，我开始
决定裂变，例如变成一条化学方程式。
例如临死前想一下质量守恒定律和矩阵。
用风景抒情的人不理解用分子原子的抒情。
世界的畸变从物理角度来说，不一定是
眼角的泪和破损的神经。而是，
楼下的俄罗斯阿姨，迎风招展。她
讲了一通无解的符号，跟我要了
一支烟。接着，她用散发酒气的嘴唇
在我脸颊亲吻一下，说: 晚安，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