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车


一只兽呼啸着撕碎了夜幕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像刚狩猎的豹子
它踩着枕木和枕木下的石子，飞奔
迎面的风，甩掉许多虚构的形容词
一闪而逝的白桦林，对这滚涌的辽阔习以为常

有人上车，有人下车
有人从窗口丢果皮与眺望。其实我知道
你只能依靠月光填补丢失的部分
你不想停靠，不想驻站
只想去追随远方

你无力抓住什么
就像抓不住夜静寂与到站的鸣笛
但记住了沿线的旷野和车厢里的拥挤
炊烟里，一个摇摇晃晃的白发老人
低头，逆光而坐，泪水里闪着渴盼
我身体里的一列火车，呼啸而过
油漆已经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