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藏起了什么，她有些消受不了
街门咣当推响，虫鸣落满了星光
属于我的消息，房梁吱吱走动
琢磨已久的黑暗，老鼠趾高气扬
而她的摆脱，掀开白霜里的晨曦
庄稼疲乏，习惯了彽头
空荡荡的村路，起伏着白光
影子虚幻，执意安排她的一天
流云一样匆忙，但她喜欢的黄昏
仍旧几样手编，蓬松的棒子皮
梳开了，一片片洁白
红绿的小玩艺，用针线挑起来
凉风习习，抽走额前发丝
两只布老虎，却是占据了窗台
它们的监视，每一次踩响的脚步
告诫得意的归来，最好虔诚地朝拜
暮色合上，听不懂电视里的新闻
频繁换台的连续剧，凡有女人特写
都可以当作儿媳，走下来
款款坐在炕沿上，唠一唠家常
本来同样口音，荒地里长出的城市
不比她的健康，早早地
被大楼埋住，谁也直不起腰
你看看，敞亮通直的火炕
盖上被子，会托起任何温柔的动作
母亲学会了一些新词，荧屏锲而不舍
昏昏欲睡，可她决定放弃
眼角的污浊，塞住最后一闪光
快一些入睡，她的儿子
不会是苦难王国，不会的
乖巧的儿媳，为她掩实了被角
卸妆后，明天下地操持农活
老鼠旺盛地活动，仔细查探
她的珍藏，几只瓦罐
一口木柜，摸来摸去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