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何处

直到深夜，烟火还在掌心流动
甚至一只狗也在楼下蜷伏
每个夜晚都会听到星光被磨碎的声音
有什么意义呢？埋进泥土的是躯体
能给你的无非是爱，如一粒砂还剩在碗底

还来不及倾心成雪，天就黑了
我知道你不会取走月光
只能借一只耳朵听桂花落地，最多
你只能给我一行泪，一枝玫瑰也缩到袖里
桃花如血，你不敢沾一滴酒

这一刻，大地可以抱我、吻我
甚至抽走我的剑，令雪花飞舞
惟有你灿烂的有些寂寞
小指闪亮，看见你内心的胭脂
看见一朵火婆娑于沙漠

午夜醒来如同黎明酿酒
如同你身后的河流，山脊刚好遮住影子
黑暗是万物的内部，如同劫匪
荒原八千里，篝火如刃
人间太宽，腰身狭窄，你要去往何处？

              冬至

把雪花搬进屋子，玫瑰永远不要让它发声
香气没有密码，面朝北
有风吹过手中的山脊
火边安坐，想起一本书里的黄昏
穿过半个村子，祭台上尚有蜡烛低迷
一定是这个吉时，我想到了你和佛祖
比井更深的冬夜还在树后徘徊
而我己掩不紧月光的悄吟
风、弦乐和端庄的美
树还是这么瘦，枝桠似乎要收走自己的影子
掠过额头的手仿佛一段瘦弱的路
相府门外夕阳，古城道边黄酒
你不来，我不去走，若摘星辰
给你一个筐子
草莽英雄，哪里去寻一架梯子？

                思

喜欢这时的月色，喜欢你温暖的手
脸有些红。披肩被风扬起
叶子发出枯萎的声音
鸟儿飞得忧郁，仿佛夜空藏了很多石头

灯光清苦。道路一定很疼
群山环绕四周寂静
像一些时间回到庙宇，木鱼晚催
自由的念头握在掌中

神要来了，蹉跎也很美
浮光温婉幸福也要忍着
悲苦也有干净的时候，有树木在窗外变成鸽子
省一点爱，省下时间去劳动，白云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