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是新娘最好的床

作者: 2018年01月02日12:57 浏览:852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父亲不在家的那些日子
母亲总是要去拾草
北河。丛林里茅草丛生
妇女们沿着河流远道而来
挥舞着镰刀,围着头巾,抢草
独轮车吱嘎响,母亲推着
深一脚浅一脚。我坐在
草丛里。一个婴儿的夜晚的
啼哭。看不清的野草包裹着
母亲抱起婴儿让我抱着,她去割草
“你哄哄他,抱回去送给曹汶大老婆。”
她可是个胸脯丰满的女人
三十多岁了还不生养


后来,曹汶大老婆经常抱着这个婴儿
向我母亲要奶吃......我父亲当然不高兴       
北河边上的茅草年年的长,
足有半大儿童高
我和那个捡到的
婴儿,经常去拾草
六月。北河泛着水漂
茅草疯狂的茂盛;
十一、二月,
少年挥舞起镰刀。
曹汶大老婆说:
河流汇合之处,
该是姻缘开始的地方。
这些草,絮一絮
就是一个舒服的大热炕
和你们的女人
在草垫上滚床,撒欢地滚
其他小媳妇
哧哧的笑——她像教母
抢起草来震颤的胸脯
——呼嗒呼嗒
河床是新娘最好的床。
凡是可以落下一把镰刀的地方,在洋河
都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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