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秦风•车邻》考
作者:王澎 2018年01月18日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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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邻
有车邻邻,有马白颠。未见君子,寺人之令。
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
今者不乐,逝者其耋。
阪有桑,隰有杨。既见君子,并坐鼓簧。
今者不乐,逝者其亡。
将此诗译成五言打油诗可以是这样一番景象:
车声响辚辚,良马白额头。
未能见君子,急令侍官求。
坡前生漆树,洼地栗成片。
既见君子面,并坐弹琴瑟。
今日不行乐,待衰为时晚。
山坡有柔桑,低洼满白杨。
既见君子面,同坐吹笙簧。
今日不行乐,死去怨恨长。
前人对《诗》中之诗有数之不尽的研究与考察,此诗依然。诗本质就是一种特殊叙事,记录作者认为非常必要并有特别意味的事态和情感。毫无疑问,文字本身的产生与使用的权利一直都是在高处,话语权的状态一直是被垄断的,部落平民也许会有“唱”的自由,但却没有“记录”的资格——这是文化的存在与非存在的本质。但文字与文化恰恰是柄绝对的双刃剑,你灌输的是这种理念,他理解了但却悟到更深的真理或者思考到了别处。《国风》的记录员不可知乎,孔子及门人编纂这是其后之事,《诗》之《风》中之文,无论讥讽怨恨还是诅咒都是一种隐晦与隐藏。
此诗可能藏匿三种意味,一言其尽说达官显贵之生活奢侈;二言妇人劝说行乐;三言某人“借东说西”自吹自嘘自抬身价……研究与讨论不是恶意揣测、捕风捉影,也不是预有目的的去强词夺理和挖掘臆造,而是考察文字行间的真实隐含与文学作品情节中的事物真正的表达。那么我们就先从其诗的行文字里开始,试探其表达的脉络和真正用意。“邻”是车行之声,“邻邻”表示车多,可能是一行车或一个车队。“有马白颠”中的“颠”为“zhēn”音,是指额,句言马额有白毛,说马之名贵。“阪有漆,隰有栗。”是山的阳坡是漆树,湿阴地带是栗树。“阪有桑,隰有杨。”也同前句一样说坡上长桑,低处有杨。漆、栗均为野生,同为晚果之木,桑与杨为可培植之物,早果。漆栗同用,指在野,桑杨并行,意为家。也应还有言外之意——结识晚,但意先发,情更真切!全诗为赋,“敷陈其事而直言者也”。此处意象则更为超脱,写景状物表情达意,一言即到。“今者不乐,逝者其耋。”“今者不乐,逝者其亡。”反复教说要尽情欢乐,人生转眼衰老,生命瞬息即逝,劝告珍惜当前,及时行乐。
昔时之秦在何方?最早时的秦地是华夏民族西迁移居之地,秦代祖先非子始封于秦城,又名秦亭,在今甘肃清水县东北,后扩张,而后为秦王朝。《诗》中记载《秦风》之诗产生的时代是自春秋初至秦穆公(死于前622年)时期的诗,大致的地域是今甘肃东南和陕西关中西南一带地区。这个区域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为秦之根本,从诗中当足可看出当时的贵族阶层的生活面貌与生活状态。也难怪《毛诗序》会狂言此诗“美秦仲。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
如此,我们就知这首诗的意思就已非常的明了:过着优越舒适生活的人请求并陪同知己一起鼓琴弄瑟、把酒言欢、谈笑风生、论天说地,人生易老,珍视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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