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霸占着田野；
太阳，围着柴火蹲坐；
风，板着冷峻的面孔。

一群报团取暖的小鸟，
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是不是该去敲敲春天的窗？
让小草早点儿从门缝挤出来，
好去提醒那些还在萌睡的枝条，
该换装登场了。

河堤上，一位老叔。
凝望着沉默的远山，
“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一个又一个烟圈掉进水里，
水在沸腾，雾气捂严了镜片。
只听得见羊啃食草皮的声音！

“叔，不冷吗？”
我的声音把他的目光，
拽在了彼此的笑容里。
辛苦的风尘，沉淀在他的额头。
那双粗糙皲裂的手，
不知道从日子里给儿孙，
耕耘出了多少慰藉？
“侄，立春了！
明天就可以翻预留地，
准备种玉米、栽海椒、移植烟叶了。”
大叔笑得犹如怒放的桃花！

眼眶有些湿润，
我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
来回答他。

不远处，大块大块的预留地。
是叔的动力，是叔开春的钥匙。
我仿佛就看见大叔在他的责任里，
挑水灌苗，锄草施肥。
玉米棒子、红海椒、黄烟叶，
在叔的背兜里欢笑。
我仿佛看见那大滴大滴的汗水，
被烈日酿成了纯香的酒。
晚上歇了，
边喝酒边打电话:
“孙娃呀，好好读书，今年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