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烧红的铁，或爆裂的橙子。
铁椅在指纹里衰老，他在衰老中枯寂
他将生锈褪色的故事剥下
他将薄如羽的影子剥下
拍成一块玻璃扔向海面
海向他反弹过来一块石头
鱼的石头，鸥鸟的石头
柳的石头，太阳的石头
他抽出一根早年削尖的骨头
狠狠地戳向这颗脱离母胎且固执的石头
戳出鱼胃中的蓝宝石，水的艺术学
天空与海面的相对论，生与死的辩证法
这还不算完，他还掏出体内未消融的冰雪
将半辈子虚构来的财富和思想
冰镇，覆盖，掩埋，死守
防止四十五度角的闪电劈开劈碎
然后俨如思想者坐在厚实的暗夜
他隐约听到一片树叶以另一种腔调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