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这不是特效

点了一杯摩卡，给你也
点了一杯。早知道有
这么一夜，人间来找到我们
咖啡店已经满了
我们进来，恰巧有人出来
离开到来，陌生熟悉
一切都在美颜，座位早留好
不多不少，话题盛开如白山茶
你的笑容像括弧，编辑
两条小眉毛的恐高症
像月亮你一直照着我
额头比山坡还荒芜奔跑着
著名的鸭舌帽，神有的是时间
服务员却说打烊了，周五的
南庄，这是。我知道
人的一生中可能不再有
同一辆滴滴给接走我们
但我必须早下，因为你执意
送我一程，而这半途已经
接近无限无限美好。

2017.11.16

请原谅，他无法对井当歌

每当深夜，他总去井边
喊自己的倒影——
他没有垂头丧气，他也没有
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打哆嗦的水
呼唤仿佛一只无底的桶
如果井此刻有高墙
牢底已经写好的井水
那他将取出古怪的回音

并不是为了唤醒，如今全是歉意
尤其他面对自己过去打井的声音
你们头顶的俗世，只有下雪的夜
井水结着冰，冰棍巨大插在
深井。像28层的公寓是另一个
高耸的井移来一片情欲的水光
每当深夜，他总在井中
喊自己的灵魂——

打井的事业依然在行进，形而上的井
与形而下的井没什么不同
滴水不漏的井，让他此刻哭出声来
他已不知何为诗歌。

2017.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