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夫:接地气的《平原里》

作者:野湖泉   2018年02月23日 15:31      815    收藏
最初知道《平原里》这部诗集,是在洁夫的微信上看到即将付梓印刷的图片信息,当时看到这个书名,心里非常欣喜。洁夫要出诗集这不是我当时最大的欣喜,因为之前他已经出过两部诗集了,最初他和李寒、李点合出的是那本《三色李》我早已读过。我当时最大的欣喜是《平原里》这个名字。根据对洁夫的熟知,第一感觉“平原里”这个名字比较贴近洁夫对这个宇宙的关照,比较符合洁夫诗歌的艺术特征,比较贴近“燕赵七子”这一命名。
“平原里”对于华北平原上的燕赵大地而言,显得非常渺小,对于诗人而言“平原里”已超出对一个地域的命名。于是,当时凭直觉在洁夫的那条微信发出的消息里留言了,我说:“平原里,一听这名字就让人喜欢,亲切、质朴、幸福感很强!”果不其然,两三天后和洁夫一接触,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平原里》给我的不仅有惊喜,而是作为一个熟知多年的老友所带来的新气象、新面貌、新成就。尤其是在2017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来临之际,在“太行茶仓”举办的“太行读书会”上,当我第一次听到由河北电台专业播音主持现场朗诵《平原里》章节的时候,又一次触动了我的心灵。在春天的午后,在明媚的阳光下,在那座中国传统建筑院落中,我听到那样的朗诵,沉醉了:
在冀南,平原里很小
小过我的童年和眺望
蓝天。蝉鸣。白云。黄牛
装满了几十年的记忆
但是平原确实很小
平原里就那么几户人家
棉花。小麦。玉米。谷子
比平原上的人脉关系都清晰
简单地随便一抖就能把周边
方圆几十里的亲戚串起来
平原里,在冀南
仅眼睛那么大
从记事开始我就知道
平原里是我的村庄
……
那时,使我重新认识了诗集里的“李小歪”,使我对“平原里”又亲近了许多。
后来,我看到这部诗集的校样,再后来我看到了这部诗集。
看到了这部诗集,就对《平原里》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这是一部长诗集,整部诗集的篇章结构运用了小说化的布局,这种结构布局使诗集显得更连贯,内容以个人生活为背景,抒写了一幅幅具有浓厚乡村气息和城市生活图景的诗篇。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要以“李洁夫:接地气的《平原里》”为标题的原因。显然,接地气,不是天马行空的空中楼阁和恣意妄为;接地气,不是脱离实际的词语堆砌和语句排列;更不是风花雪月的无聊和无病呻吟。接地气,是根植燕赵大地,对燕赵大地无限风物地描绘,对燕赵大地无限情感地抒发。《平原里》乡村生活图景,是洁夫童年和少年时期对“平原里”历史文化和乡村文化的挖掘,《平原里》所描绘的城市生活场景,是李洁夫人生的转折,转入城市生活以后,面对城市生活的巨大压力,作者和所有奋斗打拼在城市里的人一样,内心有挣扎、有痛苦、有欢乐,乡村与城市生活的景象成就了这部诗集——《平原里》。
正如郁葱老师在评价洁夫这部诗集时所说:“许多时候,一个人的历史,就是一代人的历史,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经历的特点,这是悲哀,是尴尬,也是幸运,因为你记录了自己,记录了一个人,就是记录了一代人,一个村庄史就可能是一部中国北方农村史,一个城市的历史就是近百年中国的写照。”读此,让我对洁夫的这部诗集有了更开阔的认识——个人史!
说李洁夫和《平原里》,不得不说“燕赵七子”,不得不说“燕赵七子”诗丛。“燕赵七子”诗丛里的每一部诗集都有其独特的命名,每部诗集的命名和每部诗集命名之间,都有着必然的联系,因为,这是一个整体。所以,《平原里》的命名,不可能高于这个整体,而《平原里》所呈现的一切,《平原里》里的每一首诗,又是不同的。不同的是,李洁夫有他的写作角度,首先是题材,来源于“平原里”的一切题材,正是这个燕赵大地上的一个小村庄,是作者出生的地方,就是这个叫平原里的地方,无论岁月、名称怎么发生变化,其地理属性,风物是独一无二的,这种独一无二的呈现,体现在李洁夫的诗集《平原里》里是不同与其他的。以平原里为中心,以作者的生活脉络为发展线索,由平原里及邯郸到石家庄,李洁夫在诗歌中无限地放大着平原里,融入燕赵,体现“燕赵风骨”,为“燕赵七子”增添光彩。“在这个世界上,当许多人庸庸碌碌地生活时,作为一个诗人,应该肩负起探寻更深层次东西的责任,比如生命和生存的意义和价值,我们要通过文字传递给读者。”(“燕赵七子”:在诗歌中寻找精神的故乡——《河北日报》2016年10月14日07版.商越),无疑,洁夫作为一个诗人,他做到了。
《平原里》作为一部长诗集,以叙事和抒情为主,共三部九章二百多首。采用了小说的架构,里面有很少一部分诗歌是作者原来写的,这一小部分诗歌,有的我是读过的,正是这一小部分诗歌搭建起了这部长诗集的骨架。或者说,这既有的一小部分诗歌,是整部书的切入点,每个章节以既有的创作为基础,生根发芽,长出枝叶,形成了一棵让人不得不赞叹的大树。这棵树,高于作者对《平原里》的命名,高于作者本身的生活和阅读,这也正是艺术的高度。《平原里》整部诗集的结构相对于一首短诗的技巧而言,其布局不同于一首诗歌灵感的闪现或词语的有序排列。据我所知,当本次“燕赵七子”诗丛只差洁夫时,似乎是时间和另外六人把他逼上了这种结构布局的境地上。面对一首一首散落的诗章,如何把她们整齐划一,这是洁夫当时最头疼最棘手的,也是他在工作生活之余必须考虑的,洁夫说:“大家的都非常好了,都交稿了,就差我的了,我只能把我的这部诗集当一座建筑来处理了。”就这样,洁夫开始架构这部诗集了,他说:“灵光来源于自己对生活、对自己诗篇的无限热爱,考虑到`燕赵`这个词,考虑到自己的生活背景,平原里的命名就此诞生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架构了,洁夫以时空转换的手法开始编排,把原本写好的每一首诗歌开始串联,以时间节点为轴,把能体现在对平原里记忆的这部分,把“苍天在上,家族记事”的历史文化的沧桑放在诗集的开篇。
由于无比地喜欢这《平原里》,使我看到这本书后,做了一个梦,梦到《平原里》获得了我认为的诗歌图书最高奖,影响力和奖金均超越诺贝尔文学奖,梦到洁夫同学守着小山包似的人民币在一摞一摞地数钱,奖金1000万!镁光灯闪烁不停,新闻记者和狗仔队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还有洁夫同学数钱的慢镜头,直到数完了整整1000万,把洁夫同学累坏了,我一直在旁边偷着乐。不开玩笑,不吹牛,因为和洁夫太熟了,因为我们吹牛扯淡多了,所以,我在此强调,“不吹牛,不开玩笑”,而是严肃认真的。这也正是我为什么做这个梦的缘由,这本书能深深吸引我,那个李小歪、李歪歪、李二歪、李德周……吸引我,《平原里》的三部九章所有的文字吸引我。更是因为当下巧立名目的诗歌奖太多、虚假太多、炒作太多,而我一个平民百姓是无能为力,又不能去炒作自己这么多年相互关注的好兄弟的诗歌作品,只能以梦为马,梦里为《平原里》颁下宇宙超级无敌诗歌大奖。
梦醒,回到现实,我再次打开《平原里》,面对这部诗集,还是想:如果我是那个对桂冠诗人具有绝对话语权的人,那么,我一定为洁夫同学颁下这个宇宙级无敌诗歌大奖,把这本诗集和人民币放在一起进行炒作,纵然是恶俗,也得把《平原里》炒起来。纵然是恶俗,炒作起来以后,洁夫成了诗歌的王者,我就让洁夫同学请我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几回不行。是的,我这样想,或许这对于那些所谓的诗歌圣洁的清高者而言,会嗤之以鼻。但是,如果我有,如果诗歌需要,我会的!在梦里,还有这样一个镜头,把《平原里》置在旷野,置在黄土地上的一张八仙桌上,周围是红地毯,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只有这本书,这本《平原里》,风一吹,一页页的翻书声飒飒作响,风再吹,把一个个文字从书页上吹下来,落到平原里的黄土地里就长出了另一些文字,风又吹,把我吹醒了,这还是在做梦。由此,天地可鉴,《平原里》必写入当代诗歌史。
而诗歌,对于我们,对于已走过青春步入中年的我们,何尝不是梦一样的飘忽。从知道把文字分行开始,我们的梦就开始了,诗歌之王就常驻身边了。在我看来,这个诗歌之王的桂冠已经落在洁夫同学的头上了。当然,也可以落在你的头上,也可以落在他的头上,都是可以的。
但,平原,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是传统文化的根。《平原里》所感动我的也正是基于此。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又看到了郁葱老师为“燕赵七子”诗丛所做的序《再论“燕赵七子”》,序中提到“燕赵风骨”、提到“文脉”、提到“传承”,洁夫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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