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实相告

朱必圣

不断走，你总是互相缠绕，
编成辫子，织成头巾。
一边行走，一边遮盖自己。
有人背后喊你名字，立刻转身你也看不见任何人。

你看不见任何人，你说实话不知道入了哪只耳朵。
你不停说实话，据实相告，
一边行走，一边头巾飞舞。
它粗糙，没有华丽纹饰，有那么多人需要头巾。

你始终不停步，脚和脚编织在一起，
脚和身后人们的影子也一样编织在一起，
形成不一样的图案。
那么多人围绕你脚步模仿图案，没有一个正确。

你不停地走，遇到黑暗不停步，
遇到悬崖也不绕道。
那么多人在你身后惊呼，
你仍然编织头巾，仍然遮盖自己。

身后惊呼一片，你仍要据实相告，
你要跟所有人说，
“无边的驰骋是真实的。蹄子是正义的”。（保罗.策兰：《一个士兵》）
遇到夜晚，你不睡觉；遇到爱人，她跟你一起披上头巾。

2018.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