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后门出去,跨过一条街就是兰花市场
没有一个人卖兰花,只是一个偌大的菜市场
那时我经常出现在菜市场,细碎的身影被你看见
当然我也看见别人细碎的身影,我没什么惊讶和感叹
我总是无声地走到菜市场,无所事事地走走
你就在某个摊位前卖菜,天向晚偏要下雨
尽管外面雨下得很大,我还是买了你的菜
努力在你摊位前等天晴——拙劣的企盼
菜市场里纷乱起来,人们都收摊回家
我转身欲走,你喊了我的名字并递过一把黑伞
——那黑伞几乎是古董级了,你笑笑
和你的年龄多么不协调,我感激地接过伞
当然我也看见你还有一件雨衣
我转身走进晚天的雨幕中
第二天我自然去买菜,更是为了还伞
你用自己的年龄介绍葱姜蒜的搭配和味道
你就在菜市场看见我的沉默和忧郁,无论阴晴
而我却看见了更多人内心善良的光芒
我买过鱼,买过鸡——却从没敢亲自动手
后来你到过我简陋的宿舍,亲自下厨
你做菜的动作如同卖菜般娴熟,一桌菜让我们欢实
——多少年后,我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
你看男女老少都去那里
菜市场是最好的医院
脆亮的笑声回荡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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