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腾空了花朵,只剩衰草和枯枝。仿佛
母亲移走的春天――
皱纹满面,群峰般起伏
干瘪的乳房。倒扣着几十年的苦和难
那双手,那双不再触摸丝绸和胭脂的手,
青筋凸现,到处是干裂的河流
翻耕过土地,洗刷过灶台,浆洗过衣裳
缝补过破洞。唯独没有给自己
在鬓边插过一朵桃花。母亲,
我们都是女人。我领受着你做饭的手艺
洗衣的姿势,给孩子掖被窝的细节
我用我的身体领受你的苦。仿佛
你的一生,我要亲历。才知道
一个女人的荣耀与悲苦。母亲,
在生和死,时间和命运面前,我们只是女人
我们无奈,却又坚强。我们都是
大地苦难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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