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印象

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
杭州和苏州
自古就是小兄弟
我从杭州赶赴苏州
像从成年回到童年
苏州还没有长大
大多的房子
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房顶
你不挤我
我也让你有退路
风有风道
水有水路
白云更自在一些
寒山寺的钟声
溜溜达达就来到家门前
它在一首落魄的诗里
已经出名很久了


在苏州小华家

我离开了空调所对的位置
我还不习惯
和风对面说凉话
我躲到了玄关的后面
看一台老到的空调
费尽力气矫正夏天的脾气
喝了半斤老酒的小华
占据了我的位置
这让我心有不甘
但无法再回到原点了
房间里的家具
安身在自己的位置上
脚踏垫极力想
构成一个同心圆
但终被一道门槛隔开
砧板上的西瓜
正在挨刀
一分为二的事物
发于一个起点
灯是夜晚中最透明的事物
月亮和星星
是别人家树上的果子
我们伸手，而莫及


今天说好去狮子林

多年前去过狮子林
那里的石头
千人千面
像在一出戏里
我们戴着的不同脸谱
红脸和白脸
说不出忠与奸
那时园里正进行菊花展
千万朵菊花
如千万女人
赤橙黄绿青蓝紫
我就忽略了石头
根本没有对它多看几眼
今天我想陪着妻子
一道去看看
这些奇妙的石头
台风逐渐长大
我们囿于房间里
我和她说起那些石头
它们让娇小的江南
突然有了硬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