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天慢慢暗下来
接着雨点慢慢落下来
地皮变湿的时候
街上的人们逐渐消失
道路两侧，店铺依次亮起了灯
我看见，越来越急的雨中
牵着骆驼乞讨的男子已骑到骆驼身上
同样瘦骨嶙峋的骆驼弓着背，咳着
在坚硬的柏油路吃力前行
有腿疾的残疾老人收起了他的
碗，里面有可怜的几枚硬币
和纸钞。他站起身，消失在雨中
孩子顾不上哭泣，脸上的眼泪
被雨水抹去，趿拉着鞋子
被拽着胳膊，踉踉跄跄地走远
防脱洗发水推销广播也收声了
因为街上已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我。我的头上正站着一头大象
大象的身上站着一头小象
小象的头上站着一只秃鹫
我要先让秃鹫飞走，再让
大象从我身上下来
再把小象从大象的身上抱下来
才可以结束我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