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见证

作者: 2018年11月09日21:11 浏览:1227 收藏 觉得不错,我要 赞赏
七月,呼伦贝尔大草原
作者: 梅吟 

   离扎赉诺尔博物馆①不远:
   河流簇拥湖泊
   青草与野花疯狂赛跑

   草原上的风车在转,天空中
   古老的猛犸象宛如谜一样的闪电

   这里是北方
   岁月昼夜居住在矿里,曙光微露
   走下马背的铁木真祖先
   来到水草丰美的牧场栖息,……不久
   令中原大地战栗的铁蹄
   碾碎了通往欧洲的山脉及河谷!

   猛犸象躲进墓穴。

   墓穴的窗子开着,仍能听见
   马嘶如虹,鹿鸣如泣,此刻
   你能听见,牛群立在雨中欢快地咀嚼

   它们悠然地站着
   像额尔古纳乐队②站在蒙古高原
   衰老的暮色中,那寂寥苍茫的音符
   正飘过
   闪着远古之光的绿色海洋……

“七月,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见证
       发幽古之思,叹今日之殇。历史绵延不绝,历史是前进的,就像“青草与野花疯狂赛跑”,一刻也不会停留,也永远不能定固在某一瞬间。然而“扎赉诺尔博物馆”却真真切切地留存了那个伟大人物和那个疯狂的时代。猛犸象是古老的生物,早已经灭绝。据说猛犸象的灭绝与人类有关,古人过度捕杀了猛犸象,因而猛犸象灭绝了。不管何种原因的灭绝,由于猛犸象的灭绝,因而猛犸象的历史就是一个谜,恰如诗人说的那样“宛如谜一样的闪电”。牠们来过,当人们还没有看清楚它们的时候就一闪而过了,只能在历史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灭失的划痕。“ 草原上的风车在转”草原的历史还在继续,然而草原上发生过的事情犹如猛犸象一样形成了“谜一样的闪电”。诗人用“猛犸象”这个意象来隐喻呼伦贝尔草原历史的可知性与未知性,可谓匠心独运了。
      诗人又把目光从远古的猛犸象的联想之中拉回到扎赉诺尔博物馆里,在那里她仿佛窥见了呼伦贝尔草原独特形成的历史,“这里是北方/岁月昼夜居住在矿里”,北方的季节与气候不仅形成了这广阔无垠的大草原,而且也造就了丰富的矿藏。诗人却没有像我这样说,她说“岁月昼夜居住在矿里”,明明是岁月度化了矿藏,她这样说大有矿藏反客为主的意味,耐人寻味的语言,睿智的想象。如果说以上的叙说说出了呼伦贝尔草原的方位与地理特点的话,下面她眼前仿佛浮现了铁木真及其族人们从统一蒙古部落开始到征战欧亚大陆的历史。成吉思汗曾经饮马长江,饮马赛里木湖,从此而起远至在多瑙河处饮马。狂飙震颤大地,大地为其燃烧……“俱往矣!”这些都成了过眼云烟,如今不得不陈列在博物馆中,恰如诗中所言“猛犸象躲进墓穴”。“猛犸象”作为复现语起到了前后照应的作用,使此诗前言后语的搭配如出一则。
       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开个窗户。猛犸象虽然形体灭绝,但是牠们的灵魂还在,所以牠们“仍能听见/马嘶如虹,鹿鸣如泣”。对于成吉思汗他们雄壮威武,能不“马嘶如虹”?然而对于在其铁蹄下的人们山河洒血,哀鸿遍野,能不“鹿鸣如泣”?虽说诗人没说这是她的联想与想象,实际上就是她的联想与想象,诗人此种的联想与想象有三分雄壮,七分怜悯。诗人为何不用第一人称来写,这是因为可以拓展说话的对象,并使人们更能够相信说话的真实性,避免了主观性。为此她以观察人的身份告诉猛犸象“此刻/你能听见,牛群立在雨中欢快地咀嚼”。《 七月,呼伦贝尔大草原》一片祥和,草茁水美,牛羊肥壮。历史和现实在比较着不同,在不同中诗人考虑着不同的原因。
      牛群与猛犸象又构成了一对古今对比的意象。很显然牛群与猛犸象的命运是完全不同的,猛犸象灭绝了,然而牛群却是“它们悠然地站着/像额尔古纳乐队站在蒙古高原”,两种同为牲灵,不同的存在,反意象比附,很说明问题。诗到此我们都以为它会有一个圆满快乐的结局,然而我们错了。诗人从历史的遗憾中找到了现实的危殆的存在与未来的不确定的性。她意味深长地通过渺似音乐的幻音告诉我们“衰老的暮色中,那寂寥苍茫的音符/正飘过/闪着远古之光的绿色海洋……”!我们没有亲眼目睹成吉思汗的雄伟容颜,却真切地看到了如今的疆域。
扫描二维码以在移动设备观看
投诉举报

赞赏记录:

投诉举报

举报原因(必填):
侵权抄袭 违法违禁 色情低俗 血腥暴力 赌博诈骗 广告营销 人身攻击 其他不良信息
请详细阐明具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