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我的儿子
他头发花白，他从日夜交换的光的窄门里看到这一句
也从他的母亲，我的日记里读到这一句
四月，一首诗的第一行
我的儿子，他用一朵花责备一个古老春天的开始
他从生锈的笔迹中寻找答案
一朵花该怎样同时投递给两个悲伤的地址

父亲的眼啊，看见芦苇荡漾的湖
祖先的眼啊，看见火中哭泣的城门
我的儿子，他从父亲留下的草图中寻觅家的入口
他是母亲，我该如何安慰你
他用怜悯的双手责备那场雨水的降临
他住在雨里
就像住在纪实与虚构的家
他说母亲
你的一生都荡漾在父亲的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