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两只手，分别搁置在左边
和右边。中心思想占据中央
从此，万事万物被迫一分为二
左倾了，就用右手拉一把
右倾了，就靠左手拉一把
 
像一棵树，立起来的不仅有生活
错综复杂的细节，还有树叶般
稠密的日子。而那些永无止息的风潮
总是偏离正确方向。或左，或右
给生活施加压力
芸芸众生像风中小草，左右摇摆
 
或弯得像一张弓。而此时
双手充满暴力：右手翻云覆雨
左手揭竿而起。面对创造与破坏
首脑不断纠正左倾，或右倾
而中央路线：从良心到双脚站立的
地心，用力保持正直
 
当左手握住右手，等于
矛握住盾，东方握住了西方
一个世界，握住另一个世界

《空瓶子》

我遵从神旨，往一只空瓶子里
灌注烈酒，血泪，时光，乃至整个天空
蓄势待发的云雾、雨雪和雷电，
瓶内汹涌激荡。一粒盐，
被逼向出口，越来越沉——
这颗沉重的心，早已硬得像石头，
丧失了话语权。

其实，我一生都在抗拒。只是风一直在吹，
风一直吹，我就无法忍住：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