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清醒地站在夜的尽头
凝视着路的终点忘却了抒情
黑色的风依然在不知疲倦地
哼着那首永恒的死亡歌曲
睡眠已成为一种负担
我突然有点怀念那些沉睡的日子
我不想回去等着我的只有
满床的跳蚤和满墙的鬼脸
还有一群经验主义的老鼠
躲在阴暗角落里反反复复地
咀嚼着那些超验主义的千年古尸

我不能与你举杯同饮
这酒里有毒
我也不能无条件地服从
我已撕碎了那千古的戏袍
找回了那照妖的镜子
我拒绝涅盘接受轮回
接受这必死的宿命
还有这被染黑了的身体

那个来自莫斯科的女人
拿着一张褪了色的黑白照片
向我打听照片上的孩子
她说那是她奶奶在中国的私生子
她奶奶当年在上海滩做妓女
我说他早死了他后代也早就
改名换姓更换门庭了
她的问题又一次
让我感到勃起的艰难

因为你温暖所以我来了
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痉挛
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相处的
但你让我恶心这是你给的
现在我全都还给你

当我再次把中指插进喉咙
蹲在感觉象是地狱的深处
扶着墙角清醒地呕吐
直到在呕吐中昏迷
却看见一群貌似天堂里的机器人
象一群上了发条的僵尸
在一片歌舞升平的光芒里
井然有序地穿行
他们看上去似乎没有烦恼
并且很有礼貌
他们脸上都挂着同样
单调而又无聊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