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赏析】夜温柔的眼睛
作者:月光菩提 2019年02月11日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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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艾青在《诗论》关于美学的论述中说:“一首诗是一个人格;必须使它崇高与完整。”“人类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临到了一个可以离弃情感而生活的日子:既然如此,抒情在诗里的存在,将有如情感之在人类的存在,是永久的。”“我们不应该歧视独白,但独白必须是独白者对于关闭了的门外的世界所发的怨愤嗟叹。”
大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论词的境界中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唐诗人司空图在《二十四诗品》论“高古”中说:“……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虚伫神素,脱然畦封。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引了中国三位大学者关于“诗”的论述,想说明三点。一是诗人构筑的境界自来于自然且高于自然;二是诗的核必是抒情的,无论赋予任何土壤,生长的必是情感之魂;三是诗的高格当建立于远古的金字塔上,瞻望于扑面而来的未来气息。
也正是基于这三点,我对牧歌的诗喜而敬之。比如这首《窗》,起句就超凡脱俗,“我看到夜的眼睛/不再习惯于光明中行走”。这句当有两层含义,一指诗人曾走于光明中,二指诗人有了新的发现,因而不再寄于光明。
诗人发现了什么呢?“无尽的缠绵/我赤裸无处牵挂”,难道是由此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在骤冷的夜浴中/我的身体/展开料峭的春天/也打开天空那扇幽明的窗口”,看来的确如此,诗人摆脱了身体的羁绊,找寻到一扇敞开心扉的“窗”……
诗的主题也由此点出。“月亮也爱上这黑夜/仿佛初开的夜合/引导夜莺/飞向欢娱的天堂”,诗人直指心中所向,抒发了高处不胜寒的高蹈之情。
这首《窗》是诗人所造之境,但合乎于理,不荒诞。雅格高古,仿佛来自于天籁之音,却远行望不尽天涯之路。夜,夜合,夜莺,把诗人的洪荒沧浪之情跃然纸上,缓缓铺开一幅高古卷轴。
此时的诗人一丝不挂,赤裸于夜空之中,静安于夜合之香,动翔于夜莺之翼,所有一切觉有情于月光之超脱,观遍世事之音……所有一切源于夜温柔的眼睛……(轻尘)
附:《窗口》
我看到夜的眼睛
不再习惯于光明中行走
无尽的缠绵
我赤裸无处牵挂
在骤冷的夜浴中
我的身体
展开料峭的春天
也打开天空那扇幽明的窗口
月亮也爱上这黑夜
仿佛初开的夜合
引导夜莺
飞向欢娱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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