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过久了吧，维也纳的雪
在画出那张扭曲的素描前
柔软的唇还在关心林中的鸟
什么颜色的喙
什么形状的翅膀
携妻带子地奔向南方

透过镜子射出的阳光
夏日的原野，孩童的嬉笑
轻轻地一瞥，四散开来
如驱散一群飞鸟
迷迭香的味道，粗糙的手指
悬挂着飘荡的目光
交汇，紧紧地缠上

黑夜粘稠，潮湿的毯子
幽深的一汪泉水，眸
时晦时暗，卑谦地婉转
却读不懂闪烁星星
立下的证明
“我不爱世界上任何人”
解脱似的，犹如玩笑
又庄重形同委身宿命
却俨然两种心境

经过百年，康德不免要失望了
人依然是工具，而非目的

咖啡店中的歇斯底里
谁愿将伤口暴露于空气
十一月的风，十一月的雨
在横尸遍野的战场
信念如一颗小小的火星
一刻不停，支持生命
死亡，疾病，距离
画布捕捉一时的美丽
忏悔的背叛者，沉默
从众人的赞誉声中逃离

回到奥地利的乡村
种花，除草，唱歌
日子像南飞的鸟儿
一去不复返了
那条色彩鲜艳的裙子
失踪在污染的黑夜
环抱的手，消解

巨幅画作前，呆坐
枯槁的男人的脸
恐惧而不可知的宽慰
原宥一切的怜悯
躺在达尔玛提亚的海岸
“死神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