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我立在窗前。
楼下的花园里,开着白色的花。
那花儿开满了树冠,有微风轻轻抚着她们的脸。
我抬起业已长斑的手,
摩挲着早就不再柔嫩的双颊:幻想着母亲正在梳理我的发辫。
园中的朵朵白花变成了一片,
是风的摇动还是春的乍暖还寒,
使她们紧紧的牵连?
静静的,我立在窗前。
拨开栉次鳞比的楼群,放远我的视线。
在它们的缝隙中,是运河水波闪动的微澜。
母亲,就住在左岸垂柳翩翩的长堤边,
日转星移不过是短短的廿五年。
如今,我穿着母亲当年的薄线衣,
清晰地欢喜着她的温暖。
白发侵上我的鬓角额头,人说,像极了母亲的容颜。
是的,女儿本就是母亲的再生,
就如这千年流淌的运河水,
生生不息代代相衍。
静静的,我立在窗前。
母亲就坐在我的对面,
还是那只藤椅,还是那个廊台上方彩色的屋檐,
秋水般平静的双眸,掩藏了不想回望的苦难。
可是女儿知道,
母亲,将那无以名状的泪,洒在了孤灯霏雨的夜晚,
却给了女儿四十七年幸福的陪伴。
今天,我再一次敲打键盘,要写下母亲的故事,但
不知道从何处入手思绪绵绵。
母亲,是一部永远读不完的大书,
千丝万缕就在那字里行间。
母亲,是奔腾的江水,是巍峨的崇山,
再美的文字,又怎能描述周全?
我立在窗前,静静的看着花园里满树的白花,
还有头上晚春的蓝天。
我笑着,幸福着,因为
母亲就在我的身边。
20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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