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诗人的诗歌风景 ——以《诗歌月刊》为例的考察

作者:耿占春、高春林   2019年05月06日 09:32  诗歌月刊    1622    收藏

最近中国诗歌学会策划编写的《2018年度中国诗歌报告》中,著名评论家耿占春、高春林以专节评析《诗歌月刊》“头条”栏目诗人诗作,特予选发,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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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月刊》一向以“先锋意识,中国精神”自我定位。2018年《诗歌月刊》“头条”栏目刊发了24位诗人的诗作,这些诗人大多是当代实力诗人,这些诗作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2018年当代诗歌的实绩。这里不妨以《诗歌月刊》“头条”栏目推出的部分诗作为例,观察一下2018年中国实力诗人创作的缤纷风景。

雷平阳的诗集《送流水》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后,其中26首诗作再次刊登在《诗歌月刊》2018年第1期。“流水上写诗,流水/会将诗歌/交给大海或刻进顽石”,这或许就是诗人的一个意志和方向,倾其一生于诗歌事业。雷平阳一生都在书写云南,云南的山川和风物,对于雷平阳来说既是他的“写作景深”,也是他的写作镜像,在他诗的经验中自始至终都倾其情感为这片山水间而凝视、而取舍、而悲悯、而建筑。他诗中所记下的人文地理,或许就是一个“送流水”的片段,而这一过程又构成了一个新的诗歌地理。

>>>查看一月头条诗人:雷平阳


子梵梅的诗像是自喻:“世间没有梅花,除了深不见底的九湖/……它比那个俄罗斯女人藏匿更深/它需要的也不是帕斯捷尔纳克短暂的温暖/而是欢天喜地的俗世”,“大雅大俗正从眼中涌泄而出”,这首《狐狸说》(《诗歌月刊》2018第1期),从茨维塔耶娃到梅花,从月亮山冈的秘密到优雅的变形,貌似不是子梵梅的身影,而是一个带有现代性的寓言式诗歌出现了。子梵梅这一组诗在她的性情中,又仿佛在光线明灭的时间深处;是出没在山冈的狐狸,也是“江边狂跑的女人”;是奥义书,也是透明的庭院和四周;是“开窗听雨记”,也是梭罗轰鸣的秒针。在她的修辞里,一直在放松,在走向简单、疏朗,在构建一种神性的向往。

黄灿然发表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2期头条的23首诗,都写的清朗、洒脱,有一种自然而然地回到叙说深处的率性和自由。《互相不能给予的爱》中不同时间的同一场景构建了诗人的一个祈愿:“璀璨的、超越生死的爱”;《斜阳下》是写给诗人多多的一首诗,整个叙述也像是诗中所写“热烈而清醒的长谈”,所有的场景都成了对一个“倔强而微弯的肩膀”的赞许。《攀登大岭古》里的老孙据我所知就是诗人孙文波,这是他们常常攀登的洞背村附近的山,给予诗人的却是兴奋中黑暗突然来临的某种微妙的感受。《泥壶蜂》以轻的口吻说了一件也许只有内心知道的秘密,一个人和蜂巢之间,一念灭一念生的瞬间思绪,读来欣慰而释怀。黄灿然的诗是一种诚实的写作,没有过多的炫技,平和、内敛,如同他本人的气质。这样的诗又融入了生活的日常,给阅读带来了更多的信任感。

>>>查看二月头条诗人:黄灿然


沙马的诗更多关注日常经验,在经验中又有知性和灵性的参与。譬如《给死去的父亲》(《诗歌月刊》2018年第2期),他写到“坟墓孤零零地”“枯瘦的坟墓”“落叶在风里旋转”、草如自己的白发、“我活得是那么的少”,这种生与死的对应感和象征的意味,构成了沙马写作的一个特点。某种自身的悲苦和卑微感会突然映现在沙马的一首诗或某个句子间,“我想回到那个寂寞的图书馆,用一生的知识,证明一只蚂蚁的存在”(《回到寂寞的图书馆》),为此,《还乡》那一半的存在一半的灵魂,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诗人的一个精神安慰。

龚学敏的《在人间》(组诗)(2018年《诗歌月刊》第3期),都与地理有关,这大概就是他的“行走中国系列”。杨献平论龚学敏诗歌说:“山水地理诗歌的写作,极容易坠入伤春悲秋、借此映照的窠臼……龚学敏这一组诗歌所体现的独特与新鲜在于,无论是他乡异地,还是近身景致,不管是独在旅途,还是众人同行,龚学敏都能够于众声喧哗之地读出自我的‘经书’,也总是以恰切的角度,打开自己探寻和发现的视野,并借其中最幽秘的那一部分,传达出自我的经验”。

>>>查看三月头条诗人:龚学敏


张永伟在2018年《诗歌月刊》第3期发表诗歌22首,每首诗都玲珑如玉、清朗温润。张永伟是那种“通灵于自然”的诗人,在古典性与现代性之间,营造了属于他自己的澄明之境。他的写作是一种“道”,超然而独立,但又不乏入世情怀,如“我靠在椅背上,想着/那个返回月亮的男孩,那棵树”(《梦游》),又“弯下腰去,试图思考这个/待了四十一年的世界。一阵风过/黄叶几乎覆盖了天空”(《雪鹰》)。读他的诗让我们想到法国的菲利普·雅格泰,明澈之境在他的词语中汇集,人与物在诗歌中一起明净、通透。张永伟有许多诗是“酒后做”,仿佛这个时候摆脱和丢掉了人间烦忧,时间唤回他的纯真之心,世间万物包括那些白鹭、菖蒲,都在“用小手或啼鸣迎接我这人群里的流浪汉”(《走失》),诗人明澈的声音这时超脱于世界之外,又接近着世界的本真和澄明,一如雅格泰所说“没有了什么重负。于是,灵魂真正地化成了鸟”。

高春林发表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4期的一组诗,“在一种抽象的水波痕中集合颓废。/除了冷,还有茅荻影像冬天的证词。”这组诗从自然到历史与现实,在诗艺上追求的是“明澈之境”。作者通过语言更本质层面的透视,在自然与现实、历史与当下之间建立了一种特有的词与物的关系,打开了一个地方的神秘,展示了诗歌的魅力。

沈苇在《诗歌月刊》2018年第5期刊发了诗作16首,李云在主持人语中指出:“这次选他的诗时,我们也是特意选他写的‘两个故乡’的诗,譬如‘乌镇’‘德清散章’和‘喀拉峻歌谣’以及他的阜康、苗寨、西樵山等,在这些诗行里,诗人总是用深情的、炙热的赤子之心来倾诉自己的永恒之爱和永远的忠诚。”沈苇所说的两个故乡即是:江南和西域,这两个故乡既是地理上的,更是诗学上的。江南的灵性、灵动如同诗歌的“灵犀”随着诗人的出生与成长早已流动于身体的脉络之中,而西域多重的文化多重奥义,一个诗人在这里独行也是一种虔诚的守护。对于沈苇来说,这两种“身份”是在“移情中”合一,还是给予诗性更本质化的另一种行动?沈苇在《旷野》中写道:“他怆然独行/因内心的炙热,而恢复了/在天地间的身份。”诗歌是一个地方甚至是一个民族的神话,一个诗人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

>>>查看五月头条诗人:沈苇


黄礼孩在诗作《留在白鸟与灰鸟之间》这样表述:“一个兴奋的动词/……只留在白鸟与灰鸟的空隙/留在枯水的寂灭里”,这首诗和他另外20首诗刊发于2018年第6期《诗歌月刊》。我们好奇于黄礼孩“兴奋的动词”,同时也有感于这些诗所带来的新的视觉和价值取向。他的诗歌所传达出的人和事,也即他以一种明亮的词语擦拭着在灰暗的街巷、城市行走时的眼睛、心情,他试图表达的和谐之美或者说和善之美也是属于他选择的精神尺度,如此词语的修持也几近于佛法的修持。这在黄礼孩那里,除带来精神上“无限的凝视”之外,不知道有没有另外的局限,他坚信的是“内心的仪式使他们复活”(《时间之间》),是“光在迅捷地闪过”(《春夜》),是世界的门外“悠长的敲门声递来了一束光”(《生活的门外》)。读这些诗,不难发现,对于黄礼孩来说,一个不容忽视的主题是“爱”,这是他与词语交换的秘密,“而不是别的花朵”(《菠萝园的雾》)。

>>>查看六月头条诗人:黄礼孩


梁小斌的一组诗发表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7期。作为朦胧诗的代表人物,告别诗歌那么久之后,他还能保持一种“现代性”的语境吗?我们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诗歌这个并非仅仅是手艺的“精神鸦片”,一旦深入骨髓,就成了一个终身的事业。梁小斌在回答黄玲君的访谈中提到:“实际情况是,一个诗人所召唤的精神啊,有的时候,是在诗人自己的日常生活中。”至少,在他的诗中,譬如《列夫·托尔斯泰》《干净还能坚持多久》,一种朴素的诗学观带来的思考和人文精神,在真切地持续着。由此,我们也应对梁小斌致以敬意吧!

>>>查看七月头条诗人:梁小斌


吴少东的一句诗“人进中年,喜欢软底走路,将席梦思/反过来,睡硬板床”(《诗歌月刊》2018年第7期),让人一下子回到久远的年代,因为“席梦思”,这好像是八十年代末或九十年代初的一种名称。但是吴少东的诗语言细致、缜密,在缓缓的述说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格局,带我们进入和感受某种看似仪式感背后的语言睿智。许道军指出吴少东诗歌“借助于空间形式与日常生活状态,考察自我存在的意义”,这一点或可构成吴少东的意义所在。

王夫刚的组诗《满脸星辰的人》(《诗歌月刊》2018年第8期),徐徐道来,在亲情、村庄、山冈的气息中有一种思绪在流动。他写自然、农事,那种乡村带来的亲近感,让我们感到王夫刚的确就是“满脸星辰的人”。他恳切地写道:“我和你、和他,亲人们、老乡们,种田的以及写诗的,我们枕着涛声/入眠,允许山梁梦想之旅”(《在山以东》);他在亲近乡村时自责“重返谷雨村庄,一切如昨/只有我,似乎变了/只有异乡死于地图上的旅行”(《重返谷雨村庄》);他在众多的夜晚思虑“我写下不能朗诵的孤独/拒绝黄昏的示好”(《望见山冈》)。这样诗有一种朴素的情感,而又蕴含着巧妙的智慧。

>>>查看八月头条诗人:王夫刚


夭夭的诗《镜子里的人》(2018年《诗歌月刊》第8期),让我想到诗人田雪封的一个诗题“与镜中人交谈”,诗人的言说何尝不是和另一个自己交谈?夭夭这首诗“考问、交接、搬出了各自的流放地……”,这种自我审视的方式,是诗歌的核心,“长久的对视之后”,我们感受到,这里是另一个我和词语的交谈。而带来的更深的思考在于:我对着那个镜中,他映现出了我的什么?凯尔泰斯·伊姆莱曾写道:“就在这一刻……身体向前冲着死亡,而头却回望,朝着生活的方向,我将要迈开的腿迟疑地抬起……将要去哪儿?其实已经无所谓,因为这个将要迈步向前的人已经不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诗歌在审视自我和世界时,何尝不是如此,就像对着镜子,“我是另一个人”。

车前子发表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9期的一组诗,我觉得李云在主持人语中的评介颇为中肯:“车前子的诗歌语言和意象组合也是独异的,很大程度上带有随意性、瞬间性,车前子往往刻意阻断理性化、习惯化的语言程式,这无疑会带来‘不懂’这个老问题,但需要明确的是‘懂’本身是主观性的,也和思维习惯相关,如果打破习惯,以一种开放式的思维去阅读,我们必然会有所收获。”

>>>查看九月头条诗人:车前子


向以鲜的《短檠:火苗》(组诗)发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9期,首先让人感到好奇或者说新鲜的是,为什么是这个题目,短檠是什么?韩愈有《短灯檠歌》:“长檠八尺空自长,短檠二尺便且光。”在向鲜这里还真是有一些象征的意味,譬如:石纹猫、蜜罐、螺蛳壳……他的诗愿被这短檠的火苗照亮,同时照亮的还有诗中的神秘和孤独。

梁平的诗《行色》(《诗歌月刊》2018年第10期)是一种日常经验的再现,诗人在平静自然中的述说带来了微微的惊讶。譬如《和父母亲过年》,一个“好清静啊”,道出了无法言说的失落的隐秘心情;《养蜂人》虽是写他人,间接的经验也带来了述说的兴奋,“听蜂的私房话,血脉膨胀”;《宽窄巷》容下了天下方言和人间闲情雅致,而诗人说,“这里就是浩瀚的星河”,到最后忽然又忍不住还是回到诗歌与人:“我在涅瓦河畔坐守过的白夜/复制在这个巷子里多年了,/有一个叫诗歌的美女/风韵犹存。”这或许带来的不是玄想,而是会心一笑;《惠山泥人屋》那些简单的描述已现情趣,关键是最后“我是被他钓起的那条鱼”带来了语言的惊讶。这种日常经验的轻叙说方式看似平实,波澜不起,却有一种回味感,所谓平实中见功夫。

>>>查看十月头条诗人:梁平


冯娜具有清新、动感的语言爆发力。“我将成为一个容器,啜饮北部湾的清水/在浇灌中我会获得动物的警惕和它们温和的眼睛”(《短歌一》,2018年《诗歌月刊》第10期);“我住在东方一个雷雨交织的城市/相信离开我们的事物会化成萤火和星辰”(《短歌七》)。这组“短歌”以一种清澈的思想呈现了语言的亮度,通透、有力,并暗含了一种不易觉察的自由心性。冯娜是直接的甚至是率性的,不再拘泥于细节和构造,有一种随意中的激荡、撩拨,带来语言意想不到的冲击力。“说出你见过的光明的,是瞎了眼的荷马”(《短歌六》),像是突然出现了词的爆裂,而事实上所有硕大的背景下,内心的激愤早已积压。《蝴蝶》《舞者》等诗篇在冯娜这里都成为一种内心深处的词的爆发,是词在舞蹈,是词在振翅。这是一个有着内在感受力的诗人才能拥有的艺术表现。

江雪倡导“后天写作”,他坚持了他所倡导的这个诗歌理想,他的《词语之夜》(组诗)也是我们的词语之夜,当我们读他的时候。何为后天写作?江雪引用了阿甘本的《何为同时代人》来阐释,“真正同时代的人……是那些既不与时代完全一致,也不让自己适应时代要求的人”。由此,江雪说,作为诗人,我们的理想就是做一位同时代的诗人,“后天写作”就是一种同时代人的理想——坚持诗人的诗性正义。这也是我们通常理解的诗歌意义上的先锋性,诗歌必然也必须有一个精神向度,而“同时代人”必然为这个意志而开启诗歌语言中的神性部分——自由、抗拒,发出诗性的声音。同时代人需要的不仅是一个诗歌意志,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诗学担当。《词语之夜》发表于2018年第11期,“他在黑暗中收集瓷光”“原野上奔跑的驼牛,寻找/掉队的诗人”。

江非的一组诗《林中雄鸡》刊载于《诗歌月刊》2018年第12期。江非的诗有着极其自如的节奏,发于心而又深入到事物的内部,清朗透明中得见语言的本质。《由远而近的日子》中“马蜂在泥潭中奏响正午的乐曲/人们推开窗子,看见世界弯腰的幸福和谦顺的美”,让人想到米沃什的《礼物》,有一种开阔中的自由、满足;《那些并不存在的事物》是事物也是想象,是想象也是真理,那种神秘看似有也看似无地被诗人说了出来。《飘走的人》中云的隐喻带来了人与天空的微妙关系;《丰富性》像是一个哲学命题,而诗人的思辨却是由两个人延伸到了所有人,清晰、有味;《一年将尽》像是一声叹息那样意味深长……江非是有着极强的现代性的诗人,在他那里语言是技艺也是精神,他说“诗歌除了抚摸我们已经舒适的个体生活,也还需要干点别的”。

>>>查看十二月头条诗人:江非


(本文选自《2018年度中国诗歌报告》,有删节,题目为编者所加。)


耿占春,文学批评家。从事诗学研究和文学批评。著有《隐喻》《观察者的幻象》《话语和回忆之乡》《叙事美学》等。另有思想随笔和诗歌写作。现为大理大学教授、河南大学特聘教授。

高春林,诗人。主要著作有诗集《夜的狐步舞》《时间的外遇》《漫游者》《神农山诗篇》《隐者书》(EMS)等,随笔集《此心安处》。曾获第三届河南省文学奖、首届奔流文学奖等。


责任编辑: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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