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生命的平衡点——品读诗人马慧聪作品《浮生—地球篇》

作者:王郑伟   2019年11月04日 13:55      316    收藏
作者:客遥

       世间所有的生命终将被剥离成物质的肉体和思想的灵魂。肉体被物质的引力所吸引而坠落深渊,思想被灵魂的黑洞所吞噬而飞升天宇,这是生命巨大的反衬。在这两种无形力量的拉扯下,万事万物都保持同一种状态——悬浮。
       诗人冷峻地思考着天与地,明与暗,善与恶,美与丑之间的关系,这是生命辩证的哲思。人类又该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又该如何遵循自然的法则繁衍生息呢?答案就在诗句中潜伏着,需要你忘记关于自己的一切,抽丝剥茧地去寻找生命的平衡点。
      诗人用宏观的视角俯瞰众生。用尽语言的推力把我们托举在生命的金字塔尖,让我们能重新认识生命的永恒。那究竟什么是永恒呢?诗人告诉我们“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有燃烧就有枯竭”,而在这周而复始地变化过程中人类必须要保持最初的本心,否则永恒“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警醒世人只有找回属于自己的“本心”,生命才能够“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人类终将跋涉在这探索的旅途中,其中有多少人能勇猛无畏地前行,又有多少人停滞不前迷失自我?甚至还有人怯懦而逃,千万不要披着兽皮伪装成人在流泪。
       诗人用微观的敏锐折射宇宙。“如果把宇宙看作是由宇宙弦组成的大海,那么基本粒子就像是水中的泡沫,它们不断在产生,也不断在湮灭。我们现实的物质世界,其实是宇宙弦演奏的一曲壮丽的交响乐!”这是霍金对宇宙的阐述。诗人却用更具体的意象与视角展示出其中的奥秘,而看似静如止水地表述背后,却隐藏着诗人心海中的波澜壮阔,他用语言的魔法创造了另一个世界,“我是蚂蚁眼中的天神,却不敢正视星空,我又是星空之下的大蚂蚁,与同类蜂拥而至,将地球掏空”,这震撼的场景,让人瑟瑟发抖,在这样的世界里人类无法安然入睡,每一个人都变成了蚂蚁,原来我们生活在诗人捧在手里的水晶球中,那是一个微缩的世界:阴云密布,大雨将至的前夕,天空开始流泪,大地完成了最后一声叹息,蚂蚁们,脚步匆忙,扔下举过头顶巨大的食物,感觉身体轻盈如羽毛,生出翅膀——拼命抖动,雨滴是一枚枚炮弹,在身边爆炸,震碎了泥土的分子,风抱紧瑟瑟发抖的树干,坠落的树叶,覆盖了整个世界,我们逃往森林深处,躲避第一场雨的突袭,一道闪电,让一切瞬间静止,紧接着人们和脚下的蚂蚁,一起在战争的暴风骤雨中,落荒而逃……从此,双眼里消失了阳光,是否把万物点燃,才能看清黑暗呢?
       诗人用这颗悲悯的心体恤万物的悲苦。颤抖的诗句无声地哭泣着,在夜里绽放成黑色的花,诗人清澈滚烫的泪水是最后的圣洁的湖泊。他不忍心目睹那些鱼儿在污水里,忘记怎样呼吸;武器的罪恶,硝烟四起时生命瞬间逝去不留痕迹;笼子中的鸟儿,只能在梦境里翱翔,旷野里的狼,疯狂的猎枪射出最后一颗子弹,它的眼内写满了凄凉闪着泪光;浓烟狂肆,夺去碧天里彩霞的光辉,鲜花在践踏中枯萎。贪婪的人类,无法满足的欲望,诗人声嘶力竭地痛斥着:“我们不是万物的主宰,我们是囚徒,被囚禁在地球上,永无天日”,这正如克莱齐奥在《战争》中的描述:一万年的战争,在浑浊的地球上空,飞机满载着炸弹沉沉飞过。有时我们可以看见一条条公路和钢轨细如丝线。或者是块类似灰斑的东西,由成千上万个小立方体聚合而成,仿佛一块霉点沿着峡谷延展开来,这是一桩人类的故事,持续了数千、数万、数亿年的故事,一桩自人类存在以来便开始的故事,一桩在欲望里沉沦挣扎的故事,一桩永远结束不了的故事。这也许是在现代文明中愈描愈黑的天性,一出完完整整的的人性悲剧。

      《浮生—地球篇》在诗稿里写下:“人只会向下爱着,再也不会向上爱了。”物质欲望与思维智慧是“上与下”的辩证统一,如果沉重的身体由上压迫下来,它的重量阻碍了理智和一般感觉的运动,在这种重负下难以完成创新与进步。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来,才能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认识你自己,勿需上帝审视,只有人能够正确认识人类,处于这种居中地位的人是蒙昧的聪明,粗野的伟大,他在这两者之间无法抉择,没有疑问地相信自己是上帝或是禽兽,没有疑问地偏爱精神或肉体,为死而生,为错误而思考;思想和物质混乱一团,他的荒唐或理智的行为,使自己一半升入天堂,一半堕入地狱,万事万物的伟大之主,也是万事万物的牺牲品,我们必须要用思维的力量寻找生命的平衡点——心灵的纯净。而如何才能让笑靥的翅膀飞翔,让世间的爱点燃了温暖的光芒,让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呢?
       诗人带着对生命的疑惑,陷入星空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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