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彩秀

那时候
母亲很年轻
冬天的夜晚显得很长，
奶奶黑灯瞎火讲完故事
睡了一觉又一觉
梦了一场又一场，
肚子敲了半夜的鼓
天还没亮

那时候
父亲很瘦
春季的白天真的很长
裤带总是勒着光景眼瞅着
夕阳把灿烂撒在麦芒上
庄稼一片金黄假装成熟的模样
让人对馒头充满遐想

那时候
冬天很冷
雪下的很厚
刺骨的风钻进袖筒里与体温较量
袖子里除了胳膊啥也没有
不知道农闲时节
手应该握紧拳头还是伸出巴掌

那时候
门不上锁
却没有贼

那时候
爷爷没事
讲一个故事
今夜故事里果然来个贼
月光斜照在屋内
贼走到床头摸着坛里的米
脱掉褂子铺在地上
就在搬起坛子倒米之际
老头用个长杆烟袋钩走地上的衣服
等米倒完，贼尊下怎么都摸不着褂子，正在怀疑
老太太说:老头好像有贼
老头就说:睡吧哪有贼
贼便开了腔:没贼我的褂子哪去了？